待澜漪扶着妹妹在内室坐好,赵明月已收起了捉摸不透的扰心思绪,吩咐她放下窗幔门帘,关好格扇,自去忙活。
澜漪环顾着昏暗严实的房间,不解道:“小姐,您是要?”
赵明月坏坏扬眉:“密室杀人。”
不等澜漪再言,便挥手遣退她。“我不唤你,不许擅自进入。”
说罢便解了清漪的哑穴,在她对过选了个舒适的位置坐稳,清亮的璨眸定定地将她望着:“妞,现在你不要再瞎操别的心,只需专心回忆近日来出门后的情状,尤其是遇到的人与听过的话。我接下来要问你一些问题,是便点头不是便摇头,记得起来的可多说几句,但切忌勉强多想,明白吗?”
清漪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赵明月随之满意颔首,“今早的虾滑,是你做的吗?”
清漪点头。
“你姐姐比你大两岁,对吗?”
点头。
“霄汉是个小矮子?”
摇头。
“这里是青城?”
摇头。
数十个问题下来,清漪的眼神逐渐迷蒙,意识渐渐不受自己控制。
赵明月在她耳畔打了个响指,嗓音愈发惑人:“有一名女子,同你打听过赤皇爷或燕宗姬?”
“没有”
清漪开了口,声线平直。
“那便是一位公子”
“是,有,有的。”
赵明月望进清漪蓦然波动的双眸,无语暗叹:花痴难过美男关吖!
旋即又牵唇俏笑,抖擞着精神开启了深一层研问--终究是教她寻着了蛛丝马迹,晓得有人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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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寒还暖的秋光撞破窗棱散入床帐,透着股经霜带露的清鲜。赵明月加深了呼吸,舒惬地翻到另一侧准备再赖会子床。奈何腹中饥饿难耐,又有帘外嘈语续断,鼓动耳膜,于是便慢慢坐起身,懒洋洋地活动着筋骨。随着神思醒转,迷梦深处的那片记忆悠然清晰,如平地之上兀地凸起一崖窄峰,尖利得教人无法忽视。
“澜漪。”
她开口唤人,嗓音轻而微哑,仿佛从未睡过这般久。
一道人影急急奔进,门扇即刻被甩到墙上。赵明月定睛一瞧,顿时激灵着清醒了身心。--云大寨主都在皤云寨与金钻打了个来回,岂不是说明她至少睡了近一个礼拜?这次她会不会被吊起来打?
不敢细思,大小姐果断站起身往那人怀里一扑:“凤凤你终于回来了,一睁眼就看见你,我好开心!”
“可我回来就见你闭着眼,有些不开心。”
“矮油不要在乎那些细节嘛。”
眼见云凤泽轻轻地将她安置回床上,眉目柔和地替她擦脸洗手c搅拌热粥,赵明月心头却明晰,他亲口说了“有些”不开心,那定是十分不开心了。
于是咬了咬唇道:“凤,你听我说--”
“先吃东西。睡了六个日夜,你不饿么?”
果真睡了这么长时间?
赵明月微愕,咽了粥又接着道:“我这样做--”
“吃完再说。”
唉,委实气恼得厉害吖!
赵明月抬脸望望她家大寨主清寒俏激的面庞,相当乖巧地将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
云凤泽给她擦完嘴巴,淡淡道:“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好好--”
话音未落便被整个儿扑倒,教他家野性难驯的母老虎好好地亲了一遍,凶巴巴道:“公务比我还重要么?!”
“你最重要。但我此刻只想去处理公务,不知赵姑娘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赵明月咬牙,受不了他这副油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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