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腊月二十九,正是年关,宫中已经布置上了。
马车在西门停下来,纪婉心下了车,随着洛少祎的脚步一路前行。
这里的景象和前世并无太多差别,宫中道路宽敞,路边种着两排花树,冬日萧瑟,树干上便缠着花纸剪成的树叶和花朵,远远看去,花团锦簇的一片,几可乱真。
这是她熟悉的地方,而今走在这里,竟有故人归来的感觉,纪婉心低下头去,踩着青石砖,几乎闭着眼睛都能走到自己将要到的地方去。
当今皇后住的华阳殿,正是她立后以后住的地方,虽然她在那里只住了一个月,可是通往那座宫殿的路,她走了无数遍。
不同的是,以往她来这里,是来查看华阳殿修饰的进程,而今日她是以林王妃的身份来这里向皇后请安。
不过一会儿,她就站在了华阳殿前,和洛少祎并肩站立等候着传见。
正是凛冬,天寒地冻,可今日太阳却不错,纪婉心眯着眼睛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目光滑向那高耸的宫墙,隔着这厚厚的宫墙,她也能听到里面说笑的声音。
那是皇后和太子母子在说话,旁边陪着的还有七皇子洛青奇,以及七皇子之母贤妃。
他们来得倒是早,看来自己和洛少祎还是来的晚了,只怕待会儿进去要被训斥了。
果然,二人得了传召,才刚进了大殿请了安,旁边就响起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这都日上三竿了,五弟和弟妹才姗姗来迟,竟拖着母后在这里坐了半天,当真是好等,五弟和弟妹是起晚了,还是故意怠慢母后?”
“大哥说哪里话,少祎如何敢怠慢母后。”
洛少祎才刚刚起身,闻言立刻又屈下身去,深深再拜。
“母后,少祎昨夜喝多了,今日头疼竟起的迟了,因此才迟了些,请母后责罚。”
“新婚燕尔,难免贪图好颜色,纵情忘我,罢了罢了,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祎儿快起来吧。”
殿上坐的皇后今日打扮隆重,随手摆了两下,示意二人起身。
纪婉心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料到今日不会太平,可也没想到太子发难竟这么快,幸亏皇后不计较。
只是这口气还没出完,皇后又笑了起来,这笑却是朝着坐在一边的贤妃的。
“贤妃妹妹,你刚才不是说想瞧瞧我们这位新进门的媳妇生的什么好模样吗?这会儿人来了你可仔细瞧瞧,不说我,就连圣上都夸赞她好颜色,竟是合宫上下都无人能及呢。”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好孩子,快这边坐坐,我细瞧瞧面皮。”
这贤妃已经四十多岁,却保养得极好,面皮紧致,眉眼含笑,看起来倒像是三十出头,当下便亲自上前,亲亲热热地拉着纪婉心的手,目光上下打量。
才看了两眼,便笑了起来,细密的睫毛弯出好看的弧度。
“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圣上夸赞,这面皮儿细致白嫩,当真是我们这把岁数比不起的,皇后娘娘你快瞧瞧,这丫头也会打扮,这桃花画的跟真的一样,生是把我们这些打扮给比下去了。”
“桃花?”
皇后坐在高位,纪婉心方才又一直低着头,因此没有看到她脸上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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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桃花,而今听到贤妃说才注意到,不由眯着眼睛看了过来。
纪婉心赶紧屈膝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是,母后,今日儿臣画的是桃花妆。贤母妃爱惜儿臣,竟是把儿臣夸到天上去了,其实依儿臣所见,儿臣薄柳之姿,哪里比得上母后和母妃的容色百分之一。”
“贤妃妹妹,你可听到了,这丫头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口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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