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脸问道:“那家里就没有忠心的奴仆么?”
李存绍目光一动,点了点头。“有,但这些忠于主人的奴仆,有些被收租的饿死,有些被看家护院的打死,有些则死在了主人身边人的驱使之下。而剩下的,要么暂时依附在那些得势的奴仆身后,要么就看家中无望,出门自谋生路去了。”
李存绍转头看向薛娘,问道:“薛娘觉得这家还有救吗?”
薛娘认真地想了想,道:“这家主人太可怜,恐怕不久这家业就会散掉吧?”
“薛娘说的对,靠主人已经没法救这个家了。现在这家表面还是以主人为首,但这只是靠着主人年轻时的威势在勉强支撑着家里的秩序。等到主人不在了,这家业立即就会分崩瓦解,被这些奴仆瓜分干净。”说完李存绍站了起来。
薛娘颔首,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家业的结果就全被恶奴们抢去了么?”
李存绍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结果。当初这家里人人各司其职,家业蒸蒸日上,家中也是一副和平安乐的样子。我觉得彼此争斗内耗互相残杀,不如所有人都在一家里比较好。”
话音刚落,马回便在门外请见。没有辜负李存绍的栽培,马回现在将府上的杂事处理的井井有条,行事也很有分寸,因此很得李存绍的赏识。
得到李存绍的回应后,马回恭顺地进了院子,先是向院里二人行礼,然后道:“晚宴奴子已经备好了,韩内使刚醒,问主人现在过去么?”
李存绍站起身来,拍了拍后摆沾上的灰尘,点头道:“去叫郭先生他们了吗?”
马回躬身:“回小太保的话,已经派人去请了。”
“那我现在就去。”
说着二人就要出去,薛娘却突然问道:“官家就是那个主人?”
李存绍转头看向薛娘,笑道:“我可没这样说。”
......
李存绍已经不记得在太原府和幽州时见过多少次眼前这样的宴会了。这些武人治理地方的能力不行,却很会挥霍。若不是朝廷来使,李存绍可不愿意自己沉迷在这些莺歌燕舞之中。
旁边的韩宝光却盯着舞池中的舞姬两眼发光,一边拿起案上的肉食大快朵颐,一边拍手叫好。李存绍有些鄙视,却也理解他久居权力斗争最激烈之地,加上关中如今又凋敝不堪,必然没多少像现在这样享乐的机会。
李存绍呵呵一笑,“内使尽兴就好。”
韩宝光大笑道:“尽兴,尽兴。还是节帅这样的位置舒服,好酒好肉取之不尽,日日还有美姬服侍啊哈哈哈。”
“内使舟途疲倦,不如在沧州多休息些时日,也好让我向内使多请教些朝廷的事。”
“好说,好说。”韩宝光一听这话,顿时乐起来。指着舞池凑近李存绍道:“左边那舞姬我很中意,若是节帅有意...”
李存绍看着满脸油腻地向自己凑过来的韩宝光,又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底不由泛起一股恶心。
正要拒绝,突然韩宝光的一个侍从门外径自大步走了过来,李存绍便暂时止住话头看着那侍从。
韩宝光正等着接受李存绍“好意”,却被自己的侍从打扰,堂上还有陪坐的众人不好发作,只能低声怒斥道:“平时如何教你的!怎的如此不守规矩!”
那侍从却顾不得这些,趴在韩宝光耳边一阵低语。
李存绍听不清,却看到韩宝光原本酣红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等侍从又从韩宝光口里得了密语退下后,韩宝光独自呆在原座。
“韩内使?”
听到李存绍的叫唤,韩宝光才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李存绍,然后猛地说道:“我有要事要告知节帅,烦请找个安静的地方。”
李存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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