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仆盯着孟迁,却发现自己主人脸上不仅没有半分的紧张,甚至似乎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把东西都搁下!烧不到这来!”孟迁回头对奴仆们呵斥道。
奴仆们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将手里的木桶竹瓢放在地上。
老仆实在不明白:“可是大仓…”见孟迁狠狠瞪向自己,顿时不敢再说。
这时一个下人从外间急着跑进来,看见孟迁在这,忙过来道:“主人,马指挥使来了,正在外间候着呢。”
孟迁便不再管此处,跟着那下人往外间走,不一会就在内院门外寻见了候他的人。
孟迁忙招呼他:“杵在那干嘛?快过来。”
下人口中的马指挥使是洺州副兵马使马溉,乃是曾今孟方立的旧将,烧毁晋军城中粮仓投靠朱温的事就是二人所策划的。
马溉已经全副武装,脸上却是十分紧张。虽然自己经历过数场大仗,但他感觉今夜的事简直比那战阵上还要凶险万分!
孟迁挥退下人,悄声问他:“都办好了?”
马溉凑近过来,“都烧起来了,五个仓一个不落。那李存贤已经带人去大仓救火了。”
孟迁闻言顿时皱起眉头:“那你的人呢?”
“东城司的马上就到这,北城司有点远,估计还要等一会。”马溉虽然紧张,却并不慌乱。
“等一会?”孟迁焦急地大骂:“猪脑子!怎么早没想到!今夜的事可是一点都不能出差错!”
马溉也来了脾气:“我自然知道!那李存贤每日严查各城轮值,我能有什么办法!”
孟迁见他此时竟还找说辞为自己辩护,气的说不出话来。
马溉见孟迁瞪着眼不说话,一把抓住孟迁的手腕:“怎么?孟郎答应我做磁州刺史的事想反悔不成?”
孟迁一把甩去马溉的手:“不如节度使也叫你来做算了!”
“那感情好啊。”马溉嘿嘿一笑。
这时府外传来熟悉的兵戈交错与跑动声。
“我们走!”孟迁深深看了一眼马溉,抬腿就往外走。
“哎,北城的人还没来呢!”
孟迁一跺脚,“来不及了!在等下去我们都得死!”
马溉也知道孟迁不是说着玩的,连忙跑着跟了出去。
……
漫天的火光下是从城中兵房驻地赶来救火的晋军,原本这个时辰应该正处于睡梦中的士卒们此时却在各级将头的吆喝组织中救火。
大仓边上,士卒们提着各种提水的大桶小瓢往火中泼水,不少人已经脱去了衣服,却依旧挡不住呼涌而来的热浪,而冲天燃烧的大火更是没有丁点减退的迹象,仿佛决心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吞噬燃尽似的。
李存贤僵立着,呆呆地看眼前乱哄哄的景象,瞳孔里尽是火光,而大火也将他的身影映得通红。自己面前可是供前方晋军七万大军所食之粮!五个大仓,无数粮草却在数个时辰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李存贤感觉自己双腿都在发软,心头更是因恐惧而不住颤抖,冲天的大火将空气也烧得燥热,李存贤却感到从头到脚都在发冷!身为此役洺州遏后使,专门负责保护洺州屯粮的他,实在不敢想象大仓粮食燃尽的后果,更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结果会是什么!
“将军,大仓救不得了,若不趁现在隔断火势,大火马上还得烧到城里!将军快做决断吧!”一个光着上身的将头从火光中跑来问话。
李存贤嘴巴张了张,将头却听不清:“将军...”
“救火!”李存贤瞪大眼睛,冲着将头咆哮。
将头忙抱拳:“是!”
这时身后传来的跑动声将李存贤的目光吸引过去。
李存贤看到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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