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如春的温暖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炭炉中的火苗在这强势而唐突的寒潮中倔强又无力的摇摆着它越来越小的身子,斗室之中剑锋划破空气所带动的隐隐雷鸣正滚滚而来,仿佛远方云海深处的蛰龙露出了爪牙,于九天之上张目咆哮!
“你这是....”任青牙齿上下打颤,全身也在跟着颤抖,这种颤抖并非是出自于畏惧,而是源自于眼前这把冰雪而成的长剑,其中的森寒剑气与冰雪寒意相互混杂,形成了如今这种足以威慑人心的效果。
缀烟晚脸色发白,假如说方才在出剑之前这个女人是水做的,那么此刻的她无疑就是冰做的。
“十步杀一人的本事,我知道你对青楼里的吹拉弹唱天赋极高却兴趣缺缺,取悦男人的本事你不想学,我这个,你学不学?”
缀烟晚直视着任青的双眼,房中寒潮因为洞开的窗和她手中的剑,持续仿佛没有尽头的疯涨,好像连血脉连同骨髓都一同冻住。
“这不是...深雪楠让你...教的东西吧?”任青打颤的牙齿勉励之下只能断断续续的说话。
“只要你点个头,我就把这凝雪成剑的本事交给你,只要替我做件小事就可以了。”握剑的手依旧稳如泰山,可她的主人内心却不似这般平静。
因为任青分明能感受到这冰剑内里躁动不安的气息,随时都有可能重拍冰制的牢笼,在外肆意咆哮。
就好像一颗随时会爆开的炸弹。
“我同不同意不重要,你把下我的脉就知道了。”任青伸出手来,任由缀烟晚握住。
冰剑坠地,撤去所有内息真劲的冰剑,也不过是一团造型像剑的冰块而已,摔在地板上,粉碎。
房间内暖意回潮,炭炉中的火苗在刹那间变得活泼起来,任青由着缀烟晚抓着手腕,那冰雪般脸上,神情尚自在反复交替。
任青喝了一口变凉许多的茶:“看来武功是学不成了。”
房间内只余下一扇窗户,映着绿竹白雪,灌着冷风。
缀烟晚好像没了全身力气和精神,松开任青,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大床上,一头栽倒在上面。
任青给自己续了一杯,表情略带着苦笑,就算把长生证仙经和大至势如来真经这两部经典放到她面前,经脉尽毁,断绝了修行之路的她能做的也只剩下这种表情了。
卧室之中暖意回拢,仅余下一丝若有无的寒气不时从窗口吹来,任青不确定这个缀烟晚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不敢贸然开口暴露自己的意图。
可是转念想象,深雪楠要控制自己,只需下一个青蛇蛊就可以了,虽然任青没有感受过这蛊毒的威力,可能被青衣楼视为控人利器的密蛊,效果怎么可能会差?
等了许久,想着自己心事的任青总算是等到了缀烟晚先开口:“今儿我有点乏了,你随便坐会儿就回吧。”
任青起身替她合上了那扇窗,若无其事的向缀烟晚告辞离开。
出了门的任青并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跟初夏汇报了这件事情。
在青衣楼的日子虽然过的看似宽松自由,而实际上却是半点都不由着自己。
每天要做什么,做多久,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虽然这个现实会让人感到很耻辱,可任青却没有办法,她和丫头不过是普通的弱女子,想要离开青衣楼的掌控根本不可能。
问清了缘由的初夏向着卧室方向的绣楼看了一眼,鼻中发出不屑的冷哼,似乎是瞧不起里面那位如水佳人。
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事情汇报给深雪楠,初夏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走人:“那好,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任青问了有关缀烟晚的事情,也许是女人的天性,一向对这类旁敲侧击的话题都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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