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听下来,朱瞻基越来越气愤,直到江源把童谦的死因如实相告,朱瞻基实在忍不住了,猛的将刚才坐过的椅子凳子踹了个粉碎,还觉得不解气,又看向李旭狠狠地说:“我要把这帮奸员滑吏铲个底朝天!”
“用什么铲?锄头还是铁锹?”李旭把怒气冲天的朱瞻基给压了回去,又看向江源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能当上这兖州府的知府?”
一听这话,江源突然站起身面朝南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带着哭腔说:“先帝!微臣有负重托,微臣羞愧!”这才起身转过来说道:“本官上有年迈老母,下有儿女,实在没勇气反抗,最后只得同流合污。他们见本官还算安分,这才假造政绩,让本官一步步升迁至兖州知府,以便在官面上有个能操控住的傀儡罢了。说起来本官惭愧之至。”
李旭见他眼眶通红,感觉不像是在演戏,却也没有全部信他。当即想了想,又问道:“江大人,我还有三个问题”江源无力地坐下来道:“问吧问吧,反正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差这三个。”
“第一,如你所说,兖州府这样的现状已经维持数十年,为何之前从未曝光?第二,你为何对我等和盘托出?难道就不怕他们知道后打击报复?第三,你所说的奸员滑吏既然如此团结,必定有带头之人,这人是谁?”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敏感,江源也有些招架不住,缓了好半天才摇摇头道:“他们不是傻子,从来不会苛待本地百姓,又不招惹外来路人。不然你们一行如此张扬,为何不见他们出手?只是你们做得太过,不但抢了童县令尸身,还大张旗鼓办丧事。本官只能让衙役请你们来府衙,一来让他们放心,二来也可以让你们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没想到送银子送女人都赶不走你们,要是再继续闹下去,你们只有意外身亡这一条路。本官除了向你们讲明厉害,还能怎么办?你们是朝廷贵胄之后,总不能把你们绑着扔出兖州府罢?若是你们靠着家世回头找麻烦,到时候整个兖州就全乱了!”
李旭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心想这说法跟之前倒还对的上。又发现江源一直说“他们”,当即皱眉道:“他们?难道这带头的还不止一个?”
江源点点头:“这等大事哪是一个人干得出来的?州府的吏员和各县均有吏员带头,利益分的也清楚,每季在府城鸿运楼聚会一次。你们运气好,这几天正是他们临时聚会的日子,不然此时就不是本官出面了。你们这般愣头青,若是遇上他们只怕没有好下场。听本官的,你们明日早些离开罢,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本官也护不住你们。”
说到最后,江源的嘴里竟是多了些叔辈对子侄的感觉,听上去极为诚恳。朱瞻基一时间竟有些感动了,李旭却又发现了不妥,连忙追问道:“临时聚会?可是最近有事发生?”
“我的小爷,你就别打听了成不?”江源终于发现自己遇到了个难缠的主,顿时叫苦不迭:“我们若是继续闭门密谈下去,他们定会起疑心,到时候咱们一个也跑不了!”又抬头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待会你们两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女人和银子回去睡觉,明日一早赶紧走!”
见江源不愿多说,李旭和朱瞻基互相看了看,最后点点头说:“行,既然江大人为我等安全着想,我等也不好为难江大人,银子我们收了,至于那两女子还是算了罢。回头那些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和小弟年岁尚小,力不从心便是。”
朱瞻基不懂”力不从心“是什么意思,江源倒是清楚,难得地笑了笑,拱拱手就将师爷喊出来,吩咐了几句之后就让师爷带李旭和朱瞻基去客房休息。在去客房的路上,朱瞻基装着一副财迷模样,抱着小箱子爱不释手。李旭左右看看了,问了师爷一句:”师爷,不知和我们一同进来的管家还有两位姑娘如今在哪儿?“
师爷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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