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没有回答,一直走出了囚帐。账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李旭看了看满天的星空,苦笑了一声:“这叫个什么事啊!”
自从到这里,李旭已经遇到了许多奇葩事情,却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一桩。白袍女子是自己岳父的私生女,是自己上司杨熙的亲姐姐,论起来自己还得叫她一声大姐。可她偏偏又是白莲余孽,如今还起兵造反,这可是必死的大罪,没办法宽赦。
从关系上来说,李旭应该拉白袍女子一把,可是造反的罪名太大,李旭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来帮白袍女子脱罪。不知道杨士奇对她是什么意见,李旭也不想问他。想来想去,李旭决定还是等见了皇上之后去问问杨熙。
虽然只是离开了半个月不到,可是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再踏足此地就好像恍如隔世一般,再加上白袍女子的事情还压在心里,李旭一路上一直有些提不起精神。朱瞻基发现后上前捅了捅:“你怎么了?”李旭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话。就这样,三人一行来到了装饰一新的县衙。下了马后,当即有太监前来引三人进门来到县衙大堂。
许久不见的朱棣端坐在县衙大堂的正座上,正在翻看今日从金陵送来的奏章。见张辅几人进来,朱棣破天荒地站起身迎接:“朕的功臣回来了!”张辅和李旭连忙下跪行礼,朱瞻基则难得用小孩语气喊了一声:“耶耶(爷爷)”朱棣哈哈大笑,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笑道:“不错,瞻基也大了,能为爷爷分忧了。”
见过礼之后,李旭和朱瞻基坐下来等着,朱棣则和张辅聊起今日的战况。张辅像是一个说书人,把整个经过说得是惊险刺激,即便是最开始和江源那一万杂兵的战斗,也被张辅夸大了几分。李旭知道这是邀功的套路,也没有太在意。朱瞻基则是被张辅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一直坐在旁边低头玩着衣角。
和张辅聊了半个时辰,又毫不保留地夸赞了朱瞻基几句。朱棣最后摆摆手,让张辅和朱瞻基回去休息,单单留下了李旭一人。张辅疑惑不已,朱瞻基更是好奇,临走时眼神透露出的全是“朱棣到底是你爷爷还是我爷爷?”
两人走后,整个县衙大堂变得冷清了一些。朱棣坐在上首沉吟了许久才开口:“你做错了一件事。”
一听这话,李旭原本还有些得意地神情立马不见了,当即站起来走到中间跪下,口称赎罪。朱棣摇摇头道:“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点醒你,之后不要再犯就是了,起来罢。”
李旭谢恩之后就这么低眉顺眼地站在了中间。朱棣想了想问道:“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
即便知道,这个时候也只能说不知道。李旭摇摇头:“回皇上,小子不知,请皇上训示。”
朱棣满意地点点头,捋了捋胡子笑道:“你居然敢放任瞻基与民间女子有了私情,虽然没惹出大乱子,可是”还想说些什么,可朱棣最后还是停住了,无奈地摇摇头道:“算了,少年艾慕也是常理,你记得多看着他,不要让他处处留情,毕竟皇家血统非同小可。”
李旭还以为是什么大错,原来是说朱瞻基和裴家小姐有私情一事,当即长舒了一口气,先是请罪,然后趁热打铁地问道:“还请皇上示下,小子是该断了殿下的心思,还是”朱棣想了想,最后摇摇头道:“倒不至于断了,虽说那女子出身低了些,不过朕派人暗查过,那女子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算地规矩,到时候封个低品迎进宫便是。”
李旭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防朱棣突然又问起一事:“你对兖州的事情最熟悉,说说罢,这趟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自小子与殿下离队之后”李旭连忙将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就连朱瞻基想给陶仪和童婠清做媒的事情也没落下,听得朱棣是哭笑不得,不过并没有打断,依旧一副津津有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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