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下一句,“看看快到了吗。”
燕行顿感挫败,“谁快到了?”在凌阿衡心里,到底有多少人的命排在他前面!
林良应声出门又回来,身后跟了两个斗篷遮身的人。
燕行瞬间清醒。
两只脚从书桌上收回来,并拢坐直,嘿笑着问好:“两位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眼前两人分明是阿衡曾经的师父,陈善、杜宁。
两位师父曾教导阿衡关于衡楼的种种事情,所以一直得到阿衡敬重。但俩人脾气古怪,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总爱玩闹恶作剧。
今晚两位师父调换了灯和灯谜,他没拦着。
而之后他敢来凌阿衡这里要说法,更是笃定两位师父捣乱之后就会离开。
可现在怎么回事啊!
不行,好看不吃眼前亏!
燕行理理衣衫,对两位师父行礼,“既然两位师父来访,燕行就不在这里给师父添乱了。先告辞”
说着话,燕行就要往外走。
凌均没有拦着他,甚至没看他。
不对啊?
自己默许两位师父毁了他的安排,竟然不追究自己?
这不像是凌阿衡的作风
“师父师娘可查到什么了?”凌均亲自搬了椅子给两人。
燕行放慢脚步,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没有声音。
两位师父已经摘去斗篷,他们本是夫妻二人。当初教导阿衡不过几个月,却被以师礼敬重了这么多年。
陈善与杜宁把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到凌均面前。
语气很内疚,“阿衡,今晚的事是我们错了。你就按规矩责罚吧!”
他们是阿衡的师父,可也是衡楼的人。
现在阿衡是衡楼主人,他们玩心大起,调换了归云灯与冰魄灯。更不能原谅的是,他们从南地一路北上,竟都没发现身后跟了尾巴。
害得衡楼失火,归云灯丢失
就算前主人在这里,也不能免去他们的责罚。
凌均伸手勾起那个盒子的锁扣,盒子里是两只箭头。
他收回手,盒子吧嗒一声合上。
“责罚容后再说。先说说这个。”他指尖点在盒面上。
陈善立刻开口,“阿衡,你派去调虎离山的那个少年着实厉害!绕了半个京城,后边的人根本追不上。放火的那路人被甩掉后,领头那个气的两只箭。”
便是眼前这个。
箭头在常人眼里没什么特别的。
对陈善就不同了。
他们夫妻人脉深广,陈善熟悉各种兵器,杜宁则研究了多年毒药。
被他们郑重装起来的箭头,可不会真就如看起来这么平常。
凌均目光从陈善身上移开,落向杜宁。
“阿衡,这箭上有毒。”杜宁说。
凌均蹙眉,箭上淬毒是很常见的事,尤其在做出先放火后追杀这样事情的人手里。
陈善和杜宁回头看了眼门口。
燕行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磨磨蹭蹭不肯走。
“但说无妨。”凌均复又打开盒子。
这次他把盒子拿了起来,以手扇风,细嗅箭头。
并无丝毫味道,看起来真是毫无破绽。
可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阿衡能这么快发现味道有异,杜宁在旁欣喜道,“半年不见,阿衡又精进了。起初我也觉得这箭头普通,用各种药粉验过后并无所获,习惯性闻了闻,这才发现箭头该有的铁腥气也没有。”
燕行悄无声息地把门外那只脚收了回来。
他隐隐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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