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姿态,倚在宽大的座椅中。
后肩和腰一下子放松,这位最尊贵的男人松了口气。
做皇帝的人才知道,这座位上是真累啊!
这样斜着视野开阔,便看见了来人微青的胡茬,显然是匆忙剃了,他从这里还能看到对面人下巴上孤零零几根硬胡茬呢。
皇上哈哈大笑,“周允啊,你也有今天!这身新衣裳真不错,府上换绣娘了?”
“衣裳是衡楼现买的,衡楼有否换绣娘,这个臣还真不知道。”周允话里带刺。
皇上轻笑,别人见朕都得盛装大礼,不过要求你穿得齐整些,你就这么多牢骚?行了,说正事吧。
周允两手拢在一起,眼睛盯着御案上高高摞起的奏折,心不在焉。
皇上早就习惯了,当做没看见这副样子,慢悠悠说自己的事,“琬琬从不向朕提什么要求,难得有个孩子能入她眼,你”
“皇上,盛安公主今年二十有五吧?”周允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
皇上蹙眉,嗯?
琬琬自己十四岁,今年确实该二十五了。
这关你什么事!
皇上怒视周允。
周允不紧不慢,“臣想说什么,想必皇上明白。”
明白?
皇上抄起手边奏折砸过去。
周允不紧不慢地挪挪步子,奏折砸在地上。
“周允!”皇上真是气得不轻。
他砸人的时候,谁不是被砸了还得叩谢隆恩?
这个周允,先拿琬琬的子嗣来说事,还敢躲开?
“你那是什么模样!”皇上冷哼,瞪着周允。
这是个什么臣子啊,满脸的“你砸我你躲一下咋了”的表情,给谁看呢!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屋里一个人也没留。
气也气过了,周允收敛神色,难得一本正经道,“恳请皇上三思。先皇可只有这一个嫡公主,皇上真就忍心让公主一辈子羡慕别人的孩子?”
皇上发过脾气,很快也就冷静下来。
看周允的眼光也变了。
这就是为什么,别人马屁拍的炉火纯青,自己还是要倚重周允这个倔货!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而且都是实实在在横在自己心上的大问题。
“燕然去了三年了,琬琬府上从来也没男人去过”皇上叹气,“朕不是没想过再赐一门婚事。可数来数去,不是相貌不如燕然,就是空有皮囊。那去了公主府,和面首有什么区别!”
周允没忍住笑出声来。
皇上是真急了。
什么话都敢说啊!
得!您是皇上,随便说!
反正没人管得着你。
皇上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凌琬的事,周允耐着性子听,也不反驳。
说着说着皇上察觉到不对劲,啪地一拍桌子,“周允,朕叫你来不是让你听笑话的!”
“是。”周允低眉敛目。
但把公主嫁出去这种事,他能说什么?
皇上又陷入沉默,眼神无意识地落在周允那身新衣裳上,银线绣暗纹,珍珠做扣,绣工不错
他忽然想起件事,“周允,你今年多大了?”
周允吓得一个趔趄,深深躬下腰,“皇上,臣已然四十有一了。”
皇上蹙眉,比自己还大两岁呢?
那不行,不行。
琬琬喜欢颜色好的,她性子活泼,驸马年轻些才好陪她各处去玩
周允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解决这个问题,指不定皇上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要真让他想,这事也不是没办法。
而且是一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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