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什么地方。
他听见皇上问他,“南州那批新锦,贵妃想为璋儿谋划,对不对?”
高安深深埋头不敢说话,但心里也清楚,现下他说与不说意义都不大了——皇上能这么直白地说出贵妃为慧王谋划的话来,就说明他已知晓一切了。
就听皇上语带嘲笑,像是自语又像是对他说话,“谋划倒也不是什么可耻的心思,母亲挂心儿子本是人之常情,此情不分天家与百姓。只是她们久居宫中,眼界心境远不如当初了。有些话她们决不敢对朕说,对你是常倒苦水的吧?啊?
你不要紧张,朕就是说说话。多少年了,朕也没和谁这样说过话,就是皇后罢了,你还没告诉朕,温家那子怎样?”
高安神色一紧,皇上随口问出的话往往都有深意,今天却问了两遍温如谨。
联想到宫门口侍卫报来的话,高安有些拿不准皇上的态度,便如实说了:“老奴对新状元知道的不多,只是近几日有桩趣事皇上许是不知,老奴给皇上学学?”
皇上侧了头和高安对视,显得十分感兴趣。
高安便把温如谨如何在点了状元后直奔家中给新夫人洗衣裳,又如何被家中丫环抖落给前去沾喜气的各位达人,以及温亭如何面不改色打圆场的事一一说了。
皇上听得连连发笑,笑毕他直起身子,悠悠道,“竟这般儿女情长,听起来像是个没什么大志的,朕竟点了他做状元?”
高安吓得连连请罪,说自己只是听来的趣事当不得真,皇上圣明点出来的状元自然有大才。皇上不在意地摆摆手,让高安退下。
高安应诺刚退了一步,就听外间禀报许相爷求见。
“这个许知游,果然步子大。”皇上搁笔轻笑,扬声吩咐,“让他进来。”
听这话中意思,皇上早就知道许知游会折返。高安把一切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在深叹没什么事能逃过皇上的眼睛的同时,也愈发觉得自己像这深宫中一只无口的茶壶,许多事进了自己腹中后,再也没有倒出的机会。
皇上沉了脸打趣许知游,“许卿可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使了,去而复返是当朕没有旁的事了么!”
“臣知罪。”许知游立刻请罪,但脸上半点知罪的表情也没有。皇上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当没看见,很不情愿地饶了他的罪过,问他到底什么事。
却不想许知游耿直开口:“臣所为何事,想来陛下已知道了!”
“许知游!”皇上啪地一声拍在龙案上,“朕倚重你还给你脸了是吧!朕要是什么知道,要你何用?”
皇上这般“暴怒”,搁别的官员早就先自请赐死了,许知游却更直起脖子,一副老实人模样讲理:“皇上身为明君应当知道,有些事心中知道未必适合说,陛下便是知道但不适合开口提的人。臣与陛下君臣多年,想来陛下也知道臣,臣便愿意做那个替陛下说不能说之话的人”
“绕来绕去你倒是说不说了!有功夫多和周允学学,有话直说不说滚蛋!”提起这位“宠臣”皇上就没好气,做事倒是一把好手,偏到自己跟前一个个地吃错药似的,就是不按自己心意走。
还说什么忠臣就当如此,决不能顺着君主的意思?
真不怕自己哪天变成昏君把他们一个个打板子扔天牢里去!
得得得!
自己这些宠臣啊,也就是算准了自己没打算做昏君。
他们这是有恃无恐!
许知游趁皇上出神的功夫,一五一十说了:“臣前阵子保了个媒皇上可还记得。若不记得臣便赘述一回,东山王府二房的姑娘与温御史长子一双璧人,臣瞧着他们般配便好心保媒促成了这桩姻缘。
可现下东山郡王妃带了族里长老闹到温家,说凌二姑娘生辰弄错了,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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