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琬不肯在宫里多住,她嫌宫里嫔妃宫女战战兢兢太无趣。一大早起来秦荇就跟她回了公主府,进门那瞬,秦荇故意站定,慢腾腾地抬起一只脚迈进门槛,再抬起另外一只,更慢地迈进去。
这下不消她说,众人就都明白了——姑娘说了公主认错她才回府,谁都以为是玩笑话,是姑娘跋扈。可公主这不就认错了么!
凌琬今日格外好脾气,秦荇故意这样做的时候凌琬连嗔怒都没有,只是双眸含笑在旁看她。等秦荇站到门里后,她弯下腰拉过她的手,两人慢悠悠往前走。
鹤楚跟在后边,鹤晖悄悄对她说话,“你有没有觉得,公主越来越看重主子了?”
“不是看重”鹤楚轻叹口气,“是依赖。”
可这事情到底是好是坏,谁又能说得清?主子是因为驸马的缘故入了公主的眼,公主越依赖主子,以后怎么会忘掉驸马呢?可若是为了让公主忘掉过去就把主子带走,那公主的状态怕是要更差。
再加上上次在衡楼那片浸在墨汁里的纸条
鹤楚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并不显露什么,亦步亦趋跟在凌琬身后。
她们还没到正殿,便有门人跑来传话。
这消息让凌琬和秦荇都吃了一惊。
“公主,主子。东山王府老王爷,薨了。”
什么!
凌琬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可听到这样的消息她还是难以接受,她怔愣许久才稳住心神问,“宫里可有消息?”
“是东山王府的消息,宫里还没人来。”门人简要禀报。
秦荇默不作声,把手往凌琬的手心里挪了挪,握紧她的大拇指。凌琬感觉到她的动作,也回握回来,轻声安抚她,“荇儿别怕,咱们换了衣裳,去东山王府。笑娘现在定然需要人陪。”
在路上又有消息陆陆续续传来。
昨儿下午温如谨和凌欢就去东山王府守着了,昨夜东山王的状态很好,留温如谨夫妻说了很多话。今早起来昏迷不醒,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是油尽灯枯。
凌琬细细把所有消息都听了,末了问来传话的人,“裴氏与方氏现在在做什么。”
来人本是礼部调去东山王府协助料理东山王后事的,他们这个位子的人一般不愿多言别人长短是非,可那东山王府的郡王妃简直贪婪至极,简直让人长见识了。他便如实汇报,“二夫人方氏在给老王爷守灵,郡王妃主理内院事务,正在接待诸位公主和贵夫人。”
“哼!”凌欢冷笑一声,“不必说下去了。”
秦荇却有些糊涂了,等传话人离开,她才出言问凌琬,“公主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了?”
“说下去也是白生一肚子气!”说起裴氏,凌琬话里话外都是鄙夷,“凌家竟有这种蠢妇!”
秦荇还是没明白裴氏又做了什么蠢事,难道把温家得罪了个干净还不算最蠢吗?竟还有更蠢的行径?她想象不出。
凌琬气极而笑,有些事裴氏既做的出来,还怕什么别人说呢,“荇儿,你要记住,这世上的蠢人一旦开始犯蠢,那就只会越来越蠢。绝没有幡然醒悟这回事!裴氏不仅蠢,她还贪婪。东山王府确实不如其他王府风光,可也比许多官员好得多。原本他们勤恳度日,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可裴氏一心想做王妃,想做王妃就得想法子让皇兄看重东山郡王。可她平常连见皇兄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在皇兄面前表现出彩了。”
所以,裴氏这是把东山王的葬礼当成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了?
秦荇之惊已远非言语能够形容。
这裴氏简直,蠢得无人能及!
东山王薨逝,皇上必然悲痛,她竟想在这时候让皇上夸她和她夫君好?她竟以为皇上会因为她在葬礼上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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