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已出声,古循和古勤惊得直挑眉,异口同声道:“荇儿,你还”
嘿嘿,她也意识到了。秦荇收回兴奋过度的胳膊,笑呵呵解释,“我不喝,我就是看着你们喝。酒是公主府送来的,我平素不能喝,都让棠白拿去做菜了呢。”
听说是公主府送来的酒,古循父子不再推辞,心里也想尝尝这酒到底与平时所喝有什么不同。
酒上桌后,秦荇坐了会便找借口离开,把此地留给古循父子二人。
刚出前院往自己院子走去,珍娘就颇知她意地问,“姑娘可是有什么主意?”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要给舅老爷和大表哥喝酒?
秦荇猛然站住,神情复杂地看了看珍娘,几度张口,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又低头往前走去。
她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表哥要走了,可她还不知道谁是自己的恩人呢。若是错过这一次,下次再想打听,怕就得去晋地了
不行!
秦荇右手捏成拳砸在左手手心,她一定得去看看。
她的记忆里,和她关系亲近的表哥就只是古勤一位,其他几位同族表哥只是听说过名字,少有来往。
那前世救她的人,最有可能便是古勤表哥了!
那时看他背上的疤已经有年头了,或许现在就在他背上呢?
她得去看看,亲眼看看
“珍娘,你随我去阿衡哥哥家里一趟!”秦荇拿定了主意。
寺院不大,前堂供佛,后院住僧。少年一人独行,并不看前堂那悲悯众人的佛祖一眼,直接绕去了后院。
沙弥在廊下打瞌睡,听见脚步声蔫蔫抬起头,待看清来人样貌一骨碌站了起来。
“这位施主,此处是无智大师的禅房,还请施主”沙弥嘴上娴熟地背着推诿寻常香客的话,目光黏在少年衣带处迟迟不肯移开。
凌均解下荷包给他,沙弥喜笑颜开去接。意外地没有拿动,仔细看,却是凌均拽住了荷包另一端。
沙弥喏喏:“施主”
“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就归你。”凌均垂眼看他,嘴角是把握十足的笑。
沙弥点了点头,“施主请说。”
“寺里就你与师兄师父三人,你这样贪财,满身都是俗气,你师父和你师兄竟不知道吗?”凌均笑问。
沙弥怔了怔,手上拽荷包的力气有一瞬松懈,随即又抓紧了,他说,“我太了,修行还不够,师父他们都会包容我。等以后,等以后我就能不俗气了”
完了完了,这荷包怕是拿不到手了。师父可没教过自己遇到这种问题该怎么回答呀!
沙弥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荷包,都要准备放弃了。
忽然荷包另一端的手松开,荷包险些从他手里掉下去,他惊得俯身捞了一下,稳稳把荷包攥在手心。
不等凌均再说话,沙弥留下一句“师父在屋里抄经”后直奔前边佛堂去了。
凌均回身看他,并不急着进屋去。
过了不多会,林良从前边过来,颇为敬佩地给凌均回话,“公子好计谋,那沙弥从这里跑去佛堂,先把荷包里的银子藏起来了一半,然后自己在那儿嘀咕——师父自己还贪财呢,怎么会管我?我这手就是师父教的,还得分他一半呐!”
凌均失笑,“不是我好计谋,是人心便是如此。”当着我面自然不会说真话,可我这么一个次次来送钱的傻子,他背后必定得嘀咕几句的。
“那公子还要去见无智吗?”都已经知道无智是个贪财的俗人了,林良不明白公子还找他做什么。
凌均笑笑,“无智是个假大师,可却是真有本事。你在外等着,我自己进去。”
骗人也算本事吗?林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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