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心
他一直温润和煦,从未这样炽烈过。
自从重新相见,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凌琬被他镇住了,好一会,才低低道,“我心中的燕书生已死,你不是他。他不会这么对我。”
“凌蛮蛮!你讲不讲理!”燕然快哭了,气极道,“人会变的,行事风格会变,处境会变,可臣之心可昭日月。
凌蛮蛮,我日日夜夜想你,恨不能相守,又不敢相守。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就对我这样,我怎样做你都不理我
我不逼你,你连心里话都不肯和我说!”
他委屈啊!
委屈的想哭。
凌琬仍闷闷的,“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有你父亲,所以你离开我。我没有爹爹了,但是江山是爹爹留下的,我还有兄长,我得我得为他想。”
“你简直人如其名!凌蛮蛮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这么叫你吗!”燕然凑到她脸跟前,一字一句道,“凌蛮蛮,你听清楚,老子隐姓埋名三年,一直围着你转。你怎么想我的,我都清楚,你不承认就不承认,反正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生我气你打我啊!你别这么折磨我成不?
你这么聪明,你不清楚我要真找我那个爹,我早该回去抢他的皇位了,我留在这干什么!”
凌琬没说话,心里不少想法在缠着转悠。燕然说的对,她知道燕然说的对,可她心里就是过不去这个坎。
“你心里有疙瘩对不对?”硬的不行,只能接着哄。燕然好声好气,敲着小茶几给她分析,“眼下卫青云腹背受敌,一边是黎骨人虎视眈眈,背后还有小人想取而代之。那些小人打仗没本事,使坏一个比一个厉害。真让他们得手,你爹你兄弟的江山岌岌可危。
你生我气咱们以后再论,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可好?”
凌琬终于抬头,认认真真给他说了句话,“好。”
许是觉得一个字不够,就又补充了句,“那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燕然上下打量她,看她消瘦的样子,面色也不好,无奈叹气,“你好好睡觉,我来安排。”
凌琬点点头,爬到榻上蜷起腿就睡。
燕然小心给她盖上毯子,拉过地图挨着她坐下。
帐子外。
鹤楚没好气地给些嚼舌根的训话:“咱们燕驸马是谁,盛安公主的驸马。驸马与公主同处一室,轮得到你们置喙?”
卫青云远远看着聚起来聊天的人,一阵叹息。
副将皱眉,“卫帅,咱们这营帐里都快成市井铺子了,这样下去”治军不严,轻则将
军受罚,重则影响战事,是要兄弟们送命的。
卫青云拍拍副将肩膀,“先做好你自己的事,剩下的莫要操心!”
副将哎了声,心里还是不大服气。
到晚上,秦荇在帐里习字,她也不为练出多好的字来,只求习字静心。
可越这样越有人要来扰,小帐子不同大帐,能遮风挡雨给个干净的住处就好,不能奢求隔音舒坦。
秦荇刚写了半夜纸,就听有人咕哝的声音,像是从帐外传进来的。
霜晴冷了脸要去赶人,秦荇抬手制止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像是两个巡夜的兵士。
一个说,“咱们抛家弃子的来这里拼命,不及别人天生好命不用受罪!”
“你小声些。”另一个似乎谨慎。
前一个越发不在乎,“我小声做什么,前几次黎骨人打来,哪回不是拿命搏?不就为好日子?
既巴结公主贵人就有好日子,打仗做什么。”
“也不一定吧,你看那秦将军和秦公子,不也是出了名的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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