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艰深晦涩,听在怎么也弄不懂其意的人耳中,简直如同魔音绕耳。
前世香草在学校念书之时,最怕的就是上此类课程,每次坐在此类课程的课堂中,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木头脑袋,除了死记硬背,她啥也做不到。
然,如今时常听陆亦瑾解析古文,她却丝毫生不出反感不耐的情绪,反倒是有种开窍的感觉。
从前只能死记硬背的那些古文,从陆亦瑾的口念出,似乎也变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躲在窗外的香草,狡黠偷笑。
心道:肯定是因为他声音好听的缘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在愉悦的坏境中学习,往往事半功倍。
陆亦瑾每日都会教授学子们两个时辰,其余时间,学子们自学便可。
此刻离散学的时辰还早,香草待在窗外看了一会儿,目光在课堂最后边的两位大龄学子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便悄声退开。
那两个年纪二十好几的学子,同样也是陆亦瑾的学生。
比起其余连童生都不是的学子,他们二人十分特别,竟双双都是秀才之身。
说起来,这二人本无需在此听课,他们多数时候,都是自学,有不解之处,才会请陆亦瑾指点。
但是,他俩经常出现在课堂之中,与年纪轻的学子们一同学习他们早就学过的东西。
据他们所说,听陆先生讲学,往往能够温故而知新,让他二人收益颇多。
香草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她清楚,这两人都是从安县县学过来的。
弃官办县学,来到一个庄名不见经传的私塾,听起来十分荒唐,可偏偏这两人有此机会,还格外来之不易。
其中一人乃是县令之孙,成为秀才多年,一直未能再进一步。
陆亦瑾之所以收下他,还是为了兑现当日对老县令的承诺。
至于另外一位,则是看在陆宴的份上收下的。
此人乃是与陆宴交好的李师爷之子,两年前考中了秀才,在安县颇有些才名。
据说两人都是奔明年的科考而去,想要再进一步,挣得个举人之身。
这两人虽说年纪比陆亦瑾大上许多,出身也比其余学子更胜一筹,性子却比那些年纪轻的学子还要温和几分。
自从来到陆家,两人一直保持着谦逊有礼的形象,无半点骄矜之气。
在陆亦瑾面前,始终秉持着弟子之礼,对他异常恭敬之余,还有些小心翼翼讨好的意味。
就是对陆家的下人,他们也同样尊敬有加,尤其是对香草,态度好得让人惊讶。
初时香草也有些纳闷,后来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
想必还是因为陆亦瑾上回寻她之事,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
不过,陆亦瑾一个没有一官半职的举人,竟然能让进入县学的学子,毫不犹豫地放弃县学,还是让香草十分讶异。
要知道,县学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能够进入安县县学的学子,无一不是安县地界上顶尖的优才,就算是两人出身不错,若无真材实料,也同样无门得进。
且,县学之中,同样有举人为师。
这样一来,这二人放弃县学,就有些奇怪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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