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划出一道伤口。
因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担负着引领全队的责任,她从未抱怨过什么。
十六人的公演。她得到了第七的名次。
你看,那家伙不是center吗,结果排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一定会有人这么说吧。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像是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地捶着胸口,沉闷的,痛苦的情绪拥堵在胸口,即便是这样,她依然强撑着笑脸,完成了九天的舞台剧。
这是坚强吗?生驹并不这样认为。
她很软弱啊。胆小,怯懦,羞于反抗,所以常常一言不发地承受来自外界的伤害,期望可以自我消化。
所以在大巴车上,看到了五更发来的消息,她情不自禁地笑了。
笨蛋。
很贴切的称呼,不是吗?
她讨厌被轻视的自己。认为自己没有资格什么的,认为自己实力不够什么的,她承认这些,也讨厌承认这些的自己。
在那个公演的舞台上,业界的残酷只向她揭开一个小小的角,她便内心动荡,溃不成军。那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业界的偏见以及武断。
明明大家都有在刻苦地练习,即使是休息时间也并未放松过,可还是有一半的成员连登台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第二幕,从舞台的侧面,看着被选上的成员在聚光灯下表演。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生驹多少能感同身受。作为“被选上”的她来说,可能会有些奇怪,但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也是属于“没被选上”的那一方的存在。
她讨厌这种不公,始终难以扭转自己变扭的情绪状态。
在center的位置站得越久,她越是难以平静。
四单以来,她遭遇了许多的事件。有过灰心丧气的时刻,也被成员安慰鼓励过,被网络上的恶语所伤,在与成员的相处中被治愈。
她收获了远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得多的东西。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她一定不会有这么多的感触,也不会有为她人、为团队付出的想法和机会。
她想要再努力看看,不是为了她自己。
“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在二十六号的晚上拨通今野的电话。对方似乎已经预料到她的回答,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抛去其他的顾虑,把你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我。”
“……”
“就在刚刚,五更通过南乡联系我。”今野说。
“她说她想做。”
——
“五更逝宵,2号位,center。”
当那声宣读,如同尘埃落定一般在录影棚响起时。生驹也很难准确地描述自己的心情。
有轻松的情绪在,但那不是全部,失落,悔恨,羞耻,以及遗憾。
她确实放下了一些东西,不,她甚至不能确信,那究竟是主动的放下还是被动的失去,可这的确是她想要得到的结果。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
她希望从担负全团的重责中,从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中解脱。
五更帮她达成了这些。
——
休息室内。
在五更、西野、高山的陪伴下,生驹毫无顾虑地诉说着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路历程。她很少和别人说出这些,高山也只了解大概。
她说得很急,断断续续,情绪比较激动的时候,五更会示意她先停一下。
“没事的,生驹,我们会在这里陪着你的。”五更说。
“大家都是。”西野补充。
生驹点点头,高山在这时候把纸巾递过去。
之后,过了大半个小时,一直都没人进来打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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