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的大乱,早已惊动了周围十余里的百姓,再大的雪也挡不住看热闹的人群;大街巷里围满了人,都满心恐惧和担忧的看向未央宫,这景象仿佛三十年前,那一晚聂云煞带领扶幽宫十三名高手长驱直入,闯入长安,屠戮陈氏皇族c几乎毁了大周江山,那么今夜又是谁?
所谓登高望远,此时杜隐正站在长安城东最高的散花楼上,迎风冒雨,黑色的蓑衣上已经一层雪白
不多时,一个年轻人踩着青瓦掠上楼顶,正是叶放,只听他躬身道:“主人,屠狂南已经被人所救,逃出了宫,正沿长靖街向西山马场方向奔去!”
“查出是谁突然出手相救了没?”
杜隐淡淡地问。
叶放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查到,不过根据城门守将那边的探子说,除了参与禁宫大战的司神雨,更早的半个时辰前,内廷总管韩正韩大人忽然入宫,说是有急事求见陛下,可是刚刚又忽然驾车离开了皇宫”
“屠狂南被人救走,韩正忽然入宫又去而复返,”杜隐双眼微凝,自言自语,忽然他双眉轻挑,道:“西山马场,对了,韩正在那里有一个私宅,看来那贪财好色的狗官在其他地方也有把柄!”
说罢,杜隐纵身跃下散花楼,“走,随我去西山马场!”
“掌门,我们不去西山了?”
疾驰而过的马车里,已经醒过来的袖语姑娘问道。
呼哧喝刹点点头,“嗯,不去了,既然司神雨杀了韩正,又没有对我们设下埋伏,想必给我们指的路不会有错,便信她一次吧!”
袖语柳眉微蹙,满脸疑惑地问:“我这就搞不清了,司神雨既然帮助秦夜围攻白诺城,又为何会帮助我们逃脱,她应该知道是我们救走了屠大哥的,不知她到底站在哪一边,又目的何在,莫非就因为咱们给她写过一封密信,告发韩正?”
呼哧喝刹沉思片刻,又看了看被他捆住身子点了睡穴的屠狂南,道:“司神雨为人本就难测,她虽然拜师于梵净斋,但是却出身侯门,心思自然比别人深沉。以前都说她因为周元弼帮她报了杀父之仇,她跟了周元弼,可现在一看也不尽然,目前她到底替谁做事,我一时也没弄清楚,不过看样子,她此次协助我们逃离却是真心实意的。只是可惜了白诺城,那样的人物,如今生死不明。”
“是啊!”
袖语轻轻应了一声,看了看呼哧喝刹略有些疲惫的脸,便不再说话。
马车在宽阔空旷的青石大道上飞驰远去,城外那座孤寂荒凉的东风亭已经隐隐出现,破晓还没来临,黑夜依旧漫长无边
“逆子,你可知错?”
陈煜指着已成残垣断壁的宗灵殿,和殿里落得到处都是灵位神牌,冷冷地问道。
“我错了,”白诺城忽然怒吼起来,“我太错了,错就错在放着好好的妓院九流混蛋不做,竟然成了你跟唐依依两个狗男女的野种;我错就错在学艺不精,没能手刃你这昏君;我错就错在看错了叶郎雪那个虚伪的狗贼;昏君,你今夜不杀我,迟早会死在我的剑下!”
陈煜静静听完他疯狂的怒骂,呼吸沉重急促,似乎想要发怒,却又压制了下来,最后竟然冷冷一笑,道:“很好,至少还有些胆色,不过既然你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武功绝顶,寡人就让你看看,天底下到底有多少事是你的武功解决不了的!”
紧接着,陈煜忽然断喝一声,“把他给寡人带进来!”
白诺城的心陡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申血衣忽然从殿外拖进来一个人,那人全身上下伤痕累累,头发c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奄奄一息,垂着头看不出模样。
“抬起他的头来!”陈煜吩咐道。
“是,陛下!”申血衣抓住那人的头发,往上一拉,便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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