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紧,不如趁早把人给娶了,再徐徐图之,遂满口答应。
双方一拍即合,开春天气温暖后,张大雍就把最后一点点家底当作聘礼送至京口的郗府。郗融的妻子陪郗道茂看张大雍送来的聘礼,不免咋舌:“西平公可这是把家底都压上了,首饰一看便是新打的,黄金也由稍次点的赤金代替,但哪有人把房屋地契都压上的?”郗道茂遭遇人生大变后未免有些敏感,这话在她听来不免刺耳,居然不由自主地为其辩护起来:“他创业艰辛,能拿出这些已经是极限了,我很感激,何况我带过去的嫁妆断然不会让他失望便是了。”二嫂因此笑话她:“成了,你这还没过门呢,就为他说话了!”
到底是第二次嫁人了,郗道茂对此全无期待,嫁衣她心情好了就绣上一绣,其余的通通假以绣娘之手。王献之听闻她要再嫁自然是反应强烈,修书一封前来,被她看也不看便扔进火盆中,随后到底是心气难平,她修书一封给司马道福,让她看好新丈夫,别再被她人抢了去。让她颇为意外的一点是,张大雍居然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渡江,邀请她单独交谈。按道理婚前男女理应避免交流,但郗道茂自诩嫁过一次人,没有诸多忌讳,略微思考便同意。
二人前往北固山踏青,张大雍换上春衫,显得越发的英俊,他骑马,她乘车,一路上郗道茂频频撩起车帘去看他,只觉他生得英俊,以后便是一句话不说干看着也是极好的。二人把车马留在山脚,携手漫步山中,此处三国史迹颇多,大多与孙刘联姻有关。郗道茂自认为明了了他的用心,把猜测说与他听。张大雍坦言:“我倒是未曾想到这么多。”他把手递给她,郗道茂没有拒绝,二人登上北固亭。
“我早听说过此处风景殊胜。”他临江北望,“我想看看北方,当初丞相王导和诸公有新亭之饮,数年前谢玄将军大败前秦,似乎收复失地已近在眼前,如今却暗潮汹涌,似乎连保有半壁江山也不可得。”男人谈古论今时自然别有一份气度,郗道茂只觉得他眉宇间的忧愁不似作伪,并且文化底蕴颇深,并非初时猜想的莽夫之流。郗道茂笑曰:“西平公将欲何为?”张大雍道:“自然是收复失地,再造神州,只是需得从眼前做起,从一地做起。”看着开阔的江景,郗道茂只觉得自己也开朗豪迈起来:“西平公想要的,郗氏可以助你。你我不如就做个合伙的夫妻,做个合股的买卖,我代表郗氏如今资助你,以后你打下基业,有我和郗氏一份可好?”张大雍嘴唇发颤:“郗女君当真不是常人也!”
若是没有那场雨,二人点到为止,亦不失为一场很好的交流。那场雨来得突然,二人被困在停中,不得不等雨过去。他俩都不是没有经历过往的人,一场雨,足以心乱了。郗道茂只觉得平地里生出几分哀愁,不过十几日功夫事情就急转直下,和离不到一年就要再做新娘,新郎人品算不得上佳,好在格局颇大,也不是志大才疏之辈,但从他孟浪的性子来看,日后要求纳妾也是正常,罢了,她许了便是。张大雍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道春雷闪过,郗道茂煞白了脸,他则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郗道茂很慌,张大雍眼里的热切让她想站起来逃离,却被牢牢钉在原地,她读懂了,他在求她现下给不了的,情与爱。“西平公这是做什么!”郗道茂叫道,“你快起来,这地下很潮湿。”张大雍不听:“郗女君听我说完!”他便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我慕恋女君甚久,便是没有老大人提议,我也是想娶女君的!既然有光武帝和郭皇后故事在前,张某在天地山川面前发个誓,今后只有女君一妻,不纳二妾,若违此誓,叫天雷将我化作齑粉!”话音未落便是天雷滚滚。
郗道茂没有由来地得升起几分不耐,只觉得这人好不贪心,郗氏的财势权他要,她郗道茂的身心他也要。她挥袖站起来:“西平公未免太贪心,只是如今我的心就好像是枯枝败叶,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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