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无法想象的神奇叶片,甫一进入云沉的身体,便如入无人之境,它们直接闯入一泓泓阴阳劫海之内,凭借犀利的木之气息,化作一把把锐利的刻刀,开始雕刻那些业已成形的阴阳灵根。
一根根树须和枝条被刻刀无情斩落,一颗颗婆娑的阴阳灵根之树,转眼之间,已被删繁就简,看去,已从一棵棵成树,再度变成了一株株幼苗,那些幼苗看去好似孱弱不堪,其实已然经历了一场场质的蜕变。
一刀刀的切削,带给云沉无法想象的痛苦。
他感到自己正处在一片刀锋化作的海洋之内,落下的每一刀,都仿佛代表着天地间的一种本质杀戮,它们便如之音,本无迹可寻,却裹挟着自然的意志,加诸在这个少年人的肉身之上,使得这具肉身由外到内,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一个生命个体。
他每每在痛苦的巅峰上几乎崩溃,却一次次强行忍住。
在种种煎熬的折磨之下,他的蒙昧的心中忽然撕裂开一线天光。
原来,一切的一切,总有缘起,而一切的一切,终将缘灭。
剑光飞动,化作一枚巨大的钓钩,划破长空,宛若寒塘渡鹤,固然不着痕迹,却将那所有的苦痛,拉向了最初的缘起。
其实那缘起,正是缘灭的必然归宿。
在这一刻,缘起缘灭终于重叠在了一起,正如生命的轮回,这最终一刻必然要回归到最初之时。
于是,痛苦成圆,圆如0,正如梦幻泡影,本来无物。
唰唰唰!
一枚枚钓钩从天而降,将那一尾尾痛苦的鱼钓出,化灭成空。
呼啦啦!
一缕缕火焰从一个个毛孔中钻出,开始由内向外,再由外向内,疯狂燃烧。
异火的灼烧,使得那一片片树叶很快燃烧起来。
看似柔弱的树叶之火,却诡异的充当了一种媒介,它们便如一座座桥梁,打通了真血之火和悼亡之火间的隔阂,使得两种异火渐渐融为了一体,再加上树叶之火的力量,最终蜕变成一种无法想象的神奇火焰。
这种火焰将云沉的整个身体完全包裹在内,开始全方位地煅烧这具肉身,使得这具肉身一点点趋向完美之境。
这种火焰的色彩,类似于早晨,日出前的一瞬,在那东方极边之地骤然撕裂的天地一线间的色彩,它涵纳万物,却仿佛为空,它仿佛炽烈,却拥有着类似于冰的温度。
正是这种无法想象的神奇火焰,开始进一步煅烧着云沉的身体,无论血肉骨骼,还是阴阳劫海,它本蕴含着致命的毁灭力量,却偏偏在致死的前一瞬,逆死催生,使得这具肉身一次次逃过了灭顶之灾。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云沉周身的火焰终于全部熄灭。
喀嚓一声,这具被烧黑的肉身骤然开裂,与此同时,一具崭新的肉身,犹如一只飞蛾,破茧而出,终于羽化成功。
踏!
云沉终究向前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和第三步。
他绕着这棵神奇的古树一路飞奔,越跑越快,似乎永不知疲倦。
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这棵古树。
他知道万物有瑕,这棵古树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即便这棵古树能有瑕疵,也是稍纵即逝,难以把控。
他的身影虽越跑越快,他的六识却在倾听着天地间的自然潮汐,一边将生命棋局无限铺展开去,直至将那棵古树完全笼罩在棋局中央。
他的双目倏忽闭合,与此同时,眼前的世界顿时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闪电出手,只一斩,便劈开了天地。
在无法看到的虚空中,一道细细的黑线,犹如一根孤悬的准绳,直贯天地而下,喀嚓嚓的断裂声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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