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笑中带泪,眼中全是释然的喜悦。
“我答应你的,如今可是做到了,”许宣拇指缓缓拭去她面上的泪水及血痕,“而你呢,娘子,为何独自一人,将自己深陷危险之中?”
斩荒笑得张狂:“好一对同生共死的夫妻!我用本元之力所布下的莲火,扔挡不住你们二人!好!好极了!”笑着笑着,便有鲜血咳了出来。
白帝赶紧上前两步,将仙力注入斩荒体内,稳住他岌岌可危的性命,急冲冲地对许宣道:“许宣!破军贪狼都在白夭夭体内!你若不及时将命格抽出,物归原主,这三界的运势,就要乱了!”
许宣看着怀中白夭夭,一时不知如何动作。
斩荒唇边勾出妖冶笑容,哑声道:“许宣,纵使她心系于你,可你还是赢不过我!我为了她,甘愿舍下三界,而如今情势变化,法海与她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这好兄弟,好丈夫,又该如何选择?”
白帝皱眉,对许宣道:“你带着他体内的灵珠上九重天寻天帝,他定有法子使命格归位!许宣,别中了他的圈套!”
许宣从怀中掏出斩荒灵珠,只见其上遍布裂痕,黯淡无光,许宣眉心紧皱,面色沉重:“原来,这才是你一早就布下的圈套。”
斩荒闻言倒是大笑起来,金山寺在他背后,也显得荒芜苍凉:“我聪明一世,与天相争,平生鲜有败迹。沙场征战多少次,却从未料到,有朝一日竟会落到此等地步!筹划千年,却一朝败北,受九重天算计,于三界中如丧家之犬,历尽追捕……”他将目光凝在白夭夭脸上,白夭夭心头一涩,竟是第一次对斩荒露出了和软的神色。
斩荒就这样,隔着数不清的物是人非望着她,轻笑着道:“我不悔,这一生的胜负,一生的荣辱,到头来随红莲业火付之一炬。留下的,唯有我的心。夭夭,情之滋味,入骨相思,我离问鼎三界唯有一步之遥,可离你却始终千山万水。如今,我舍下所有,唯愿你从今后,再不用看他人脸色,如此,你心中可对我,有一丝的情动?”
他的目光同言语一样痴缠,堂堂妖帝,睥睨世间万物,唯独此时此刻,竟在言语中露出一丝哀求。
白夭夭想起临安初见,他是玩世不恭又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一身尘泥兼满目疮痍,心中如被针尖轻轻戳动,传来轻浅疼痛,白夭夭望向身边白衣飘然的许宣,艰难开口道,“我心中,从始至终,只有许宣一人。”
斩荒眼中一瞬间失去了光辉,神情颓唐,再无生意,他自讽一笑:“既如此,也够了。我从不受制于人,生死亦如此……”他忽地从地上暴起,伸手去夺许宣手中的灵珠,“沦为阶下囚徒,我宁愿一死!许宣,三界只容得下一个妖帝!如今,唯有我一死,夭夭方有生机,你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许宣目露不忍,手中紧紧攥着灵珠,与斩荒对峙,手中力道多了几分。
白帝大急道:“许宣!莫不是你要违逆了天帝的意思!还有法海……”
法海出声打断道:“师父!生死于我这个方外之人,没有半分分量!许宣,此事我早已对你言明,眼下你无需为难!”
白夭夭缓缓站起身来,不住摇头,凄苦道:“不会的,我应了小青,会替她救下你。破军本就是你的命格,我想尽办法也会还给你!”
众人各执一词,许宣双目徘徊不定,心中痛色尽显,斩荒却趁其走神,施了个巧力将灵珠夺了过来,白帝怒极,一袖掀翻斩荒,正欲再次上前,法海却拦在他面前,哀求道:“师父……”
白帝指着斩荒怒道:“你居心实在歹毒,千年前,当日我就应不顾天帝反对,在昆仑山上诛杀了你!”
斩荒俯身地面,胸口绽放大朵血花,手握灵珠,却笑得更加得意:“大业难成,我此生注定饮恨而终,既然如此,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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