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道:“老爷,你说什么呢?”
她全然没了温婉模样,只有冲天的怒火,拍案道:“我不管你当年怎么许诺的,洛家也不是知恩不报之徒,但婚约一事,你不能一人决定,怎么也要问过天天再说。那是你女儿,不是你报恩的货物。”
洛寄予怒道:“夫人你——”
他原本就受了伤,如今见洛夫人当着苏小河的面,丝毫也不避讳心中说想,令他难堪,当即火气就上来了。
洛寄予火气攻心,气息一乱,脸色突地就变红了。
而且不是正常的红。
洛夫人想起他刚收了重伤,压住火气,低声细语的道:“老爷,我对此事可以不发表看法,但涉及到女儿,之前你要问过她的意思吧?就是要完婚,你也不能这么急,两个孩子还没见过,让他们彼此多了解一番也好。”
她笑盈盈的转向苏小河,将烫手山芋丢给了他:“贤侄你说是不是这道理?”
苏小河还没回应,洛寄予便拦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我说了算!贤侄你与天天完婚之后就带田田回去,拜见你父亲。虽然仓促了些,我想马兄也能原谅老夫擅自主张。”
洛夫人听完又要发火,苏小河无可奈何的忙道:“洛前辈,洛夫人,能够先听我一言?”
洛寄予点头道:“贤侄请说。”
苏小河神色郑重的道:“晚辈苏小河,自幼在小寒山长大,跟随师父习武。至于前辈以为的那人,并不是晚辈。晚辈是苏小河,的确不是马舟。”
洛寄予神色茫然,问道:“贤侄……你不是马舟?”
一旁的洛夫人也是愕然。
苏小河道:“晚辈此次前来,正是受了马舟所托,替他将婚书递还给前辈。”
“马舟人呢?”洛寄予心里一慌。
苏小河叹道:“我与马兄相识数年,他乃是我至交好友。可惜,前些时日马兄身患重病,不治……”
后面的话他却没有继续再说。
洛寄予猛然站起来,又颓然的坐下,难以置信的道:“怎么……怎么……”
洛夫人也是愕然无比,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她一直不赞同这婚约,可如今马舟病逝,不正好随了她的愿。但毕竟洛寄予恩人之子已去,她又该怎么说?
之前两人都误会了苏小河的身份,甚至以为苏小河故意说“受人之托”,隐瞒自己身份,也要悔婚。
谁知真相却是如此。
而苏小河其实正是故意为之。
他虽然说到“受人所托”,又故意提到马舟的名讳,并不多作解释,就是想看一看洛寄予的反应。
那日他首次登门,洛夫人的意思瞒不过他,所以今日他又故意在洛寄予面前这么说。
他很想知道,洛寄予对这婚事又是如何看待的。
马舟恐怕耽误了洛大小姐的婚事,托付他不远千里来到苏州城,将婚书递还。他这一番心意,洛家能体谅吗?
洛寄予的反应姑且令他满意。至于洛夫人,身为人母,也并没有何过错。
苏小河又道:“晚辈一直想知道,我这兄弟心意会不会被辜负。所以,我很想知道前辈如果对待当年的许诺。不过,晚辈现在突然没了兴趣。”
他神色也有些黯然:“我兄弟已经不在了,你们洛家怎么对待这婚约,也就没了意义。”
“那……老夫那贤侄去了,他父亲呢?”洛寄予心里难受不已。
当年他曾去马桥的住所寻过一次,可马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移居他处,问了许多人,也没有找到马桥带着儿子究竟去了哪里。
洛大小姐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洛寄予就有了再去寻马桥一家的心思,想要履行当年的许下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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