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停在最后一重轻纱前,单膝跪地,恭敬叩拜。
轻纱拂动,露出里面一具巨大的石棺来。
“溪儿。”
锁链声响起,女子的声音跟着从石棺内传出来。
“过来,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林溪向前膝行几步,抬起头来,目光穿透轻纱,落在石棺上。
女子已经从石棺里坐起身。
哗啦啦的锁链声噪杂突兀,打破石殿内的寂静。
那具石棺异常宽大,随着女子的动作,无数锁链从石棺内被拉扯出来。
锁链缠绕着女子纤细的四肢,丝丝缕缕,像是无法割舍的血脉,将她与石棺紧紧连在一起。
海藻似的浓密长发垂在身边,肌肤苍白,透着毫无生机的冰冷光泽。
她的容貌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笑容温和,眼神清澈。
只是,白皙的手臂上,脖颈上,面颊上,爬满血红色蜈蚣似的瘢痕。
那些瘢痕在她皮肤上快速窜动着,她整个人好像已经被这些可怕的虫子完全包裹住了,看上去触目惊心。
石棺锁链上的符文散发出浅蓝色光泽,林溪现在已经能认出来,那是灵应宫的净化秘术。唯有身受诅咒之人,才需要用净化术净化血脉。
整个地宫,更像是一个强大的净化法阵,而地宫里的石棺,则是净化力量最强大的阵眼。
而且,石棺里还有这么多篆刻着净化符文的锁链。
可就算这样,师父她老人家的诅咒还是无法压制。眼看着,已经快要吞没掉她身上为数不多的生机。
林溪垂下头。忽然发现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便不敢再看。
三十年前,中州最强大的那个人孤身一人住进了这里,并没有对外人留下只言片语。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懵懂无知。
后来渐渐长大,长老们告诉他,是因为故人已死,她的道心也跟着陨落。
虽然她的躯壳被黑暗掩埋在这里,但她的神识自由洒脱,无所不能。从小到大,他学得每一道符咒,每一套剑法都是她亲自传授。
她依然是个好师父。
“师父。”林溪声音很低,脸上带着愧疚。
女子笑起来,“如果霖儿不来跟我哭诉,你还打算瞒我到何时?”
“弟子本想把手上杂事处理完,就闭关解决此事的。事情并没有师妹说得严重,弟子应付得来。”
“你从小到大,处事磊落,胸襟明朗,从不执着外物。这样的性子,若是一直这么下去也就罢了,偏你这两年忽然生出心魔来。这哪是心魔?这是你修行路上的生死劫啊。”
“弟子不该让师父为我烦心。”林溪头垂得更低。
女子声音温柔和蔼,“人生天地之间,必受七情辖制,既不能羽化而去,贪嗔痴爱,也是常理。既来了,解开它便是。”
“你这一劫凶险,我不能坐视不理。漱风岛上有一条河,名做忘川,河水可以照出心底一切欲望,去那里看看吧,应该有你要找的答案。”
…
因为昨天夜里遇到了两起未遂的伤害事件,搞得秦佳年大白天也寝食难安起来。
拿了根小鞭子,把楚狗子拽到雪地里严刑审问了半天。
奈何狗子脾气耿直,在暴力威胁面前也一口咬定,他不认识那个青衣少年。
看来,这件事只能问林溪了。到底是哪里来的少年,对秦佳年仇恨值那么大?
难道是跟上一个小世界的黎霜一样,其实是个路人整了容变成这样子吓秦佳年的?
思量一下,还真有几分可能性。
毕竟他们想得到秦佳年身上的东西,无论哪种可能性,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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