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民警对视了一眼,年长的上去探钱广的呼吸。
“没事,还有气!”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又查看了钱广的伤势,顿时莫名头皮发麻,夹紧了腿。
年轻的民警啧啧道:“这人怕是废了。”
年长的摇摇头:“一个杀人犯,管他废不废的!我听村民说,这人想对首长的妹妹下手……”
年轻的立刻愤愤道:“原来是这样!活该!就该把他阉了!”
这年头,耍流|氓是重罪。
这时钱广悠悠醒来,颤声道:“民警同志,我要举报田觅,我要告她!是她杀了杨狗顺!”
年轻的民警甩了他一巴掌:“净他妈胡说!你不是前两天才交待,杨狗顺是捉鱼淹死的吗?跟田觅有什么关系?”
钱广赶紧道:“不,是田觅设计的!就是她杀了杨狗顺!”
年长的道:“网是田觅下的?”
“不是……”钱广摇头,刚要解释,又被年轻的民警一巴掌扇在脸上:“拿我们当傻子呢!”
钱广哭丧着脸,说道:“民警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证明人一定是田觅杀的!你们不是还没有验尸吗?就是田觅用渔网缠住了杨狗顺的脚!真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他扑过去抱住年长民警的腿,那个年纪轻的比较凶,他不敢随便抱。
年长的民警一下甩开他:“疯了吧!自己成了杀人犯就胡乱攀咬?还验尸!告诉你,尸体早烂了!”
年轻民警道:“等着死刑吧!别失心疯了!”
而后他们俩再也不理钱广,往门外走去,直到他们到了门外还听到钱广的叫声:“你们要相信我们啊,人真的是田觅杀的!真的……”
年轻民警道:“我总算知道首长为什么把他打成这样了,这小子就是个疯子,胡乱攀咬!”
年长民警摇了摇头:“事关生死,有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那个田觅我们今天也见过,年纪小小的一个女孩,能打得过五大三粗一个大老爷们?”
年轻民警点头附和:“他就是想拖首长下水!”
年长的道:“首长交待了,不能让他死了!等天亮了送去看守所,让他们找个医生给看看!”
年轻民警点头称是,又问:“看守所那边……”
“不是有没判刑的重刑犯吗?”
……
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
钱广被送到了看守所,这里关押的人不多,钱广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打着赤膊,手臂上纹着左青龙右白虎,见他进来拿眼睛瞄了瞄,坐着没动。
民警道:“衣服穿好!”
光头皮笑肉不笑:“这不是热吗?”并没有要穿衣服的意思,民警也就不再管他了。
另一个是个梳小分头留小胡子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穿着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对襟褂子,有点像旧社会的汉奸。他也坐着,并且翘着二郎腿。
这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钱广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人总是这样,会挑剔别人,却从来不会挑剔自己。
还有一个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孩子,他一个人坐在离这两个人很远的一张床铺上,沉着一张面黄肌瘦的小脸,盯着前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钱广是被人抬进去的,进去之后,被扔在一张空床位上。
这张床在两个男人这边,离那个孩子有些远。
钱广心里有几分惧意,他是个新人,怕他们欺负他。眼看着两个送他进来的民警就要出去,急忙道:“民警同志,我要求、我要求住在那边!”他指了指那个小孩儿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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