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后方才换上里衣,披上披风返回屋中。
兰溪来找她,手中拿着一个瓷瓶:“方才公子送来的,本来他想亲自给你,不过听到你在沐浴,便离开了。”
梁叶儿接过瓷瓶,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兰溪解释:“是古大夫做的药丸,吃了便不会着凉,叶儿你着凉了?”
梁叶儿嘴角扬起:“没有,只不过夜里冷,你家公子担心我生病而已,夜里凉,你也赶紧回去吧。”
兰溪笑了笑,公子对叶儿可真好,刚想转身却瞥见她脖颈处的红痕,顿时有些紧张:“叶儿,你脖子怎么了?有许多红印子,莫不是被虫子咬了?”
红痕在热水泡过后,在雪白里衣的衬托下,红得越发明显。
梁叶儿一愣,脸上腾地烧了起来:“不是虫子咬,先前碰上只大狗,你们不是要守岁吗?赶紧去吧,可别让阿月等太久。”
梁叶儿推着她出了房门,兰溪心中不解,这大狗与红印子有什么关系?不过也没往下想,反正有公子在,多大的狗都会被打跑。
梁叶儿愤愤地坐在铜镜前,想要仔细看,却又立即拉高领子,熄灭烛火,将自己塞进被窝里,睡觉!
片刻后,床榻又响起声响,梁叶儿伸手摸索着床头,取过瓷瓶,吃下一颗药丸后,方才躺下睡觉。
梁叶儿不守岁,京城的百姓却是要一直守到天明的。
屋里烧着碳,众人围炉而坐,聊着天喝着茶,不知何时窗户一直啪啪直响,打扰了屋中的人。
屋内的人起身,推开窗户想要看个究竟,却被灌进来的冷风冻了个正着,又下雪了。
天空黑沉沉,刮着大风,与大风而来的,是鹅毛般的大雪。
风越刮越大,吹翻了茅草屋,卷起地上的沙粒,刮得人睁不开眼,身上像是被刀割般。
大年初一,大晋要举行大朝会,许多大臣等在宫外准备进宫向永丰帝拜年。
大风雪来得猝不及防,没有准备的大臣们冷得不停发抖,只除了程大将军傲立雪中。
佑儿昨日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今日上朝一定要穿上最厚的衣裳,还好听了佑儿的话,不过大将军还是有些担心,即便他穿上最厚的衣裳,身上还是有些许冷,也不知其他百姓能否熬过去。
其他大臣不明真相,心中对程大将军的敬仰又多了几分,瞧瞧,不愧是大将军,一点都不怕冷。
好在时辰也到了,宫门打开后,诸位大臣们脚步生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都快速进入殿中,殿内有地龙,暖和。
大臣们看到韩昭,脸上有些许愧色,前些天,惠王阻止灾民回家过年的时候,他们的唾沫星子差点淹死惠王,现在看来,当初的惠王是多么的明智,否则此等大风雪,灾民回去后,后果不堪设想。
永丰帝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惠王在此次赈灾中,有功,当赏!”
韩昭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不敢领赏。”
永丰帝不解:“此话何意?”
“此次阻止灾民返家过年并非儿臣的功劳。”韩昭道。
“那是何人之功?”
韩昭张了张嘴,心念一转道:“是父皇之功,父皇英明,心念百姓,方才准许儿臣的任性妄为。”
诸位大臣闻言,纷纷高呼:“皇上英明,皇上英明。”
永丰帝笑了笑,非常满意。
韩昭盯着地板,他方才差一点就说出这是程佑的功劳。
这的确是程佑的功劳,若换做其他人,肯定能得到奖赏,但是程佑并非平常人,他被人当做韩珣进过大理寺,即便大理寺已经查明真相,但是——
韩昭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了解他的父皇,他虽然什么也不想争,却也不是傻子,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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