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做饭就把炕又烧了起来,倒是一点热量都不浪费,可是睡觉那叫一个酸爽呀!快晌午的时候,三老虎赶着马车回来了,李和的饭已经做好,红面河捞,肥膘肉炒西葫芦、膘肉炒青椒、切了两个半红不青的西红柿,反正都是院子里有的,天然绿色无公害,现在这年月你就想吃口有公害的食物都没地方找,化肥少的可怜,生产队都不够用,农药就是六六粉、1605两种,生产队照样不够用,自留地你就别想了。
三老虎洗了手与李和坐上炕桌,爷两边吃边喝,聊了起来,说实话李和很享受这种温暖的氛围,上辈他那个老爹是个不靠谱的人,母亲又是个万事不做主的,他自小就没有享受过多少长辈的温暖,反而自己成家后竭尽全力的接济家里,张婉婷在拮据的生活中陪着他挺了下来,她的温婉,她的坚忍、她的忠贞,她对自己和这个清贫的家爱的义无反顾,爱的奋不顾身。
三杯酒下肚,三老虎脸色红润起来,他看了李和一眼,又给自己斟满一杯,说道“二货(和),你跟爹说说,那个什么婷是谁家的闺女,爹岁数大了可是这个字可是听的清,你可别哄额。这岁数,心里有个人是应该的,这是好事咧”
李和一阵无语,想不到这老爹还有八卦的潜质,想想还是说了吧,反正也是一个梦。
“爹,我梦见和一个叫婉婷的女孩子结婚了,可是后来额对不起人家,又和别人结婚了,她等额等了三十年多年,直到她死了,额也没有再见到她,额看了她留下的信才知道,她等了额三十多年。”李和说到这里心中一阵刺痛,眼睛有些发酸,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记得她的每一句话,记得她的每一个表情,甚至记得她每一个场景中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李和说到这,三老虎也是一愣,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下,说道“二货(和),这梦也罢,真也罢,常说梦是心头想。你有这个梦只怕还真就有了对不起人的心思。这人活在世上,难得是俯仰无愧,坦坦荡荡,这话好说,可是能做到的不多,为啥?就是不管做啥之前你心里已经有了算计,这有了算计也就藏了私心。有算计不是个啥,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能算计。爹这辈子两件事没算计过,一个是打仗没算计过身外事,一个是对老婆没算计过乱七八糟的事,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这号人额看不上。”
李和被老爹说着后背一阵冷汗,不觉有些痴了。
说着,三老虎把手里的酒一口喝完继续说道“打仗满心小算计,早死球了。打了几十年仗,死在额手里的小鬼子有十一个,被额和老靳剁了头的汉奸也有五个,这个事额我一辈子问心无愧。只是4八年那件事唉,那时候,我在晋军中已经是中校团副,手下小一千号人,六月底,部队在徐沟被围的铁桶一样,额知道对面就是徐子敬的部队,额们在国民师范就是好兄弟了。那一晚,额已经拉起队伍准备要投过去了,就把她也从徐沟村里接了过来,队伍走到半路,已经看到对面的暗号,可是这时候参谋长说有事和额说,额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贼王八是军统的暗桩。当时就在额回头的一下,枪响了,她倒在了枪下,是她在额身后替额挡了枪。她从小就是个灵醒人,她是太原大户人家的闺女,兵荒马乱的我让她回乡下,她怕额一个人吃苦就一直跟在身边。那个狗日的参谋长被兄弟乱枪打死了,可是一切都晚了。那晚,额就一直在怀里抱着她,第二天天亮了,血也流干了。她跟额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三哥,冷,我想回家”。到了咱队伍上,见了徐子敬,部队医院也没了办法。就这样额抱着她,上了徐子敬的吉普车一直回到村里,以后再也没有回部队。她的爹娘兄弟都去了台湾,她留给额的只有那一个梳头匣子。二货(和),这辈子有些人不能算计,不能对不起人”
话说完,饭也吃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坐到屋檐下独自一个人又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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