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和回了村里,日头已经偏西,晋东北的天气,去曙一过早晚就要添衣了。晚风阵阵吹的很是凉爽,红艳艳的太阳贴着西面的远山渐渐的沉了下去,晚霞映的天空一片通红,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街上行人寥寥,甚至听不到狗叫,只是偶尔有那么一两声鸡鸣,静的让人有些心慌。二和推开院门,老爹正坐在屋檐的台阶上抽着旱烟,在黑沉沉的暮色里,一明一灭的火光显的甚是扎眼,二和知道老爹在等他。这一世二和在这个村子里生活了十八年但就是生不出多少亲切感来,也许是前世皖北的记忆太深刻了吧!但是这里浓浓的亲情却是上辈子从来没有感受到的。
“二货(和),回来了,爹给你留了饭,快把东西放下,去洗了脸,一会吃饭。”三老虎说道
接着又说道:“后晌,你二伯娘过来了,知道你快上学走了,给了一百块”
二和道:“爹,这钱不能要啊,景山哥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挣一百块。二伯娘,嫂子还有两娃。这一百是从嘴里抠出来的,这钱不该要。”
三老虎道:“一百块钱不是个小数了,你二伯娘送过来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知道你不在意这些钱,可这是长辈的意思。其它的爹会办,虽是一家人但来往多了才有情意。先吃饭,一会爹和你说些事”
“爹,额不饿,在县城吃过了。一会咱们喝点酒,边喝边说。”说着擦了脸从包里拿出了酒肉熟食和几样下酒的小菜。接着又道:“爹,额买了后天晚上的车票,明天收拾一下东西,中午前就走了。”
三老虎愣了一下,然后道:“自己看吧,早走几天也好。”
父子两酒没喝多少三老虎就推开了杯子,明显的有些不在状态,这顿酒就这么草草收场。
“二货(和),明天你拿上这封信,这个干粮袋,到了京城一定替爹看看徐子敬。”三老虎说着,先抵过来一个细长的粗布口袋,白色的粗布已经有些发黄,上面还有字迹,二和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徐子敬,民国八年三月”,也许由于年代久远的缘故,字迹已经有些退色,但依旧清晰。
二和看着这个口袋有些疑惑,就问道:“爹,这个口袋是啥意思?”
三老虎说道:“这个干粮袋可是不简单咧,当年在国民师范每个星期装满一口袋粮食,六七天才能熬下来。那时候家里困难总是吃不饱,你大伯在督军府,他经常派人给我送粮食。送来粮食额就先装满徐子敬的干粮袋,额文化功底差,徐子敬就给额补习文化,这一来二去额们就成了好兄弟。后来毕业他去教了书,额又回了督军府卫队,分手时他就留下这个口袋给额做记认,额把你大伯的金笔送给他。这一别就是小三十年,直到4八年徐沟战场上又见了一面。那时候他已经是指挥十万人马的大将军了。4八年到现在又是三十年了,他还经常给爹寄些钱、物。这次上京城你就拿上这个干粮袋,替爹看看徐子敬。”三老虎说着又递过那封信来,二和看着信封上的地址,脑子嗡嗡作响,眼前闪现出一座雕梁画栋的二层明楼来,明楼的照壁上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烫金字。这徐子敬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二和抬头看着他老爹足足有一分钟没说话,心说老爹你这也太给力了吧,随便认个兄弟就是咳嗽一声神州都要颤三颤的顶级大佬,老爷子,要不我给你插个翅膀,你老人家准能上天!
三老虎也看着二和,一阵爽朗的大笑,问道:“想明白了?”
二和道:“想明白了!爹您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您这一辈子真是精彩!”
三老虎也是神采飞扬,含着笑说道:“娃,你还小咧,这不算啥,明年,不,等你娶了媳妇再说吧!”
第二天,老爹和二和开始收失行装,衣物整整装了一个大提包,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军挎包,这个夏天赚的钱给老爹留了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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