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已经是9月5号了,早上起来二和收拾好东西,换上半新不旧的65式军干服,手表也放回包里,再穿上黑面儿的布底鞋,在镜子里照了照,果然那个土里土气的农村青年高二和又回来了。二和也没退房,把通知书往口袋里一塞,绿军挎一背,直奔报道处。报道的时间还有两天他也不急,报完道领了被褥,换了饭票,粗粮、细粮的一大堆他也不怎么在意,反正这辈子也没打算凭饭票在食堂啃老米。一个人拎着被褥来到宿舍,铺好床被,再检查了一下更衣柜,还好自己买的一堆东西大概能塞的进去,这才去招待所退了房。再次回了宿舍面对两床被褥,也没发愁,铺一床盖一床,磨道里骑驴,谁让咱东西多不是。把学校的被褥铺了,把军被叠成豆腐块,一切收拾利索,才心满意足的去食堂吃饭。
这年月读大学不要钱,每月还有34斤粮票,24块补助,还有八块奖学金,32块够你在食堂可着劲儿造了,记忆中前世的同学每个月就是花几块钱,连上奖学金每个月还能攒20多块,寄回家,补贴家用。二和这辈子可没打算再做个小透明,放纵骄傲那是做死,但是低调到糟心,压根没这么想过。重生一回,要还是活的那么苦逼,那干嘛重生啊,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上辈子基本和八块的奖学金绝缘了,这辈子可没打算放过,这不是钱的事,这是生活态度!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看着三三两的行人,心里也不由的轻快起来,这就是我的大学,我的人生,放飞青春是这么的美好!操场上居然还有穿着军装的工农兵学生练拼刺,二和扫了一眼,心里给个差评,这样的水平他至少可以一对五完胜。这时候的大学生是最痛苦的,因为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让你没有太多的心思来挥霍自己的青春,而另一方面这时候的大学生又是最幸福的,他们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将来的工作根本不用来操心,京大做为最高学府,毕业后分配到中央部委的大有人在。这时候二和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个段子来:当我读小学的时候大学不要钱;当我上大学的时候小学不要钱;当我还没工作的时候工作是分配的,当我可以工作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才能找份刚刚饿不死的工作;当我们不能挣钱的时候房子是分配的,当我们开始挣钱的时候,发现房子已经买不起了。这个段子告诉我们在历史的大潮中个人的命运根本就是浮萍。
进了食堂,一勺子荤菜不过两毛,窗口还人烟稀少,一份米饭两分钱二两粗粮票,,再来一碗免费的汤,不管口味如何,两毛二分钱直叫你吃的肚子溜圆。
管他呢反正现在也是闲来无事,一直逛到下午才回到宿舍,看看还是自己一个人,心里不由的有些期待,这辈子的舍友还是赵永奇、高爱国、陈硕吗?二和心着这三个家伙就是心里一阵温暖,自己有重生这个大bug这三个家伙,在自己眼里就是纤毫毕现的小透明,不应该大透明!管他呢,努力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这几个家伙是今天来的,还是明天来的,不想了反正是都要来的。记得毕业后赵永奇去了一家大型国企,后来一直做到中组部的第一副首长,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得意,这个未来的大粗腿一定要抱上,还要抱结实。想到赵永奇,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踏实,到底哪里不对又有些想不起来。高爱国也是一个牛人,后来是文化部的司局级高干,专管文艺市场准入审核的bss级大佬。陈硕后来出国了,前世的几十年几乎断了消息。想着赵永奇的事心里就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似乎是重生的副作用,凡是想起了什么事,总是想回忆个明白,想不明白就吃不下睡不稳。
渐渐平复了一下情绪,摊开纸笔,开始练字,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字写的越来越丑,二和把金三爷送给他的宣纸揉了一张又一张。写了有十几页,只有五六页堪堪入目,心里一阵懊丧,就这样的字别说启公了,被金三爷看见了就会被喷到生活不能自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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