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接着又说道:“插队的时候,我们又一起到了房山。别看房山离着京城不远,可是那地方冬天那个冷啊,我们刚去的时候天气还算暖和,先搭窝棚、砍树打地基这些干完就到了冬天。冬天农闲,土地冻的铁硬又搞水利基本建设,起地打垄,挖渠,她一个姑娘怎么能干了这种活,这都是我带着队里的知青帮她干的,闲了她还能抽空复习一下功课。她跟我说过,她的梦想就是人大z文系,那时候还没回城,七八年考了一次没考上,今年又差了十来分。成绩出来,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先照顾家里,等着招工吧。哥,你知道她家是什么情况啊?以前的四合院,现在变成了大杂院,院子里经常吵的、闹的,摔盆子砸碗的。她妈是个知识分子,说了几回反倒遭人白眼,每天应付这些破事还不够烦心哪有功夫复习。他爸出事以后,家里就靠她妈在街道工厂缝手套的那0块钱了。没时间,没钱上不了补习班,明年高考眼看就黄了。”
二和听了这么多,有些诧异的说道:“这都不是事啊,你树解决不了这个事?”
树道:“这当然不是事!九月底的一天我跟她说找个亲戚来照顾家里,我给你报名上补习班。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树我不能再欠你的,欠了人的终究是要还的,我还不起!我当时就懵了,你说这是欠不欠的事吗?我跟她说,王颖,我是什么心思你能不明白吗?怎么就说起欠不欠的了?我说完她突然就哭了,说道,我和她的事她背负不起来,我们长大了,有些事该明白了,不能只顺着自己的想法做了!”
二和心里咯噔一下,问道:“然后呢?”
树又是一口把杯子里的酒抽干,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当时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问些什么了!心里一急就把她拉到怀里来,她在我肩膀上哭了一会,才说道,树以后忘了我吧!我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出500块硬塞给她,跟她说以后不见也罢,我这辈子什么都听她的。这点钱是我辛苦挣来的,让她报个补习班,好好照顾家里,不用还!算是相识一场的情分吧,不为别的就为我的这颗心。我说完就走了,听插队回来的几个哥们说过,在人大附中门口看见过她几回!”
一瓶汾酒已经快见底了,树脸色通红,抖着手还要给自己倒上。二和一把抢酒瓶,说道:“贾树,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很爷们?你是不是觉着自己很有尿性?愚蠢!明明人家跟你说了,背负了解不开的事,你他娘的就不知道问问?她能爬在你肩膀上哭,那是把你当成依靠了!她背负的大事,说不定你一句话就解决了,你他娘的倒好,转身就跑!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这样的蠢东西!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个子午卯酉,哭丧个脸给谁看呢?从九月到现在5个月过去了,中间发生了多少事,你知道不?万一她要跟人定婚了呢?你他娘的去哪后悔去?”
二和骂完还不解气了,在树脑袋上又抽了一巴掌说道:“今天下午就去找她,你去问个明白,我在家里等你,今天不走了,让你那哥们再给我搞张后天的票!”
树脸上一阵踌躇,心翼翼的说首:“哥,票的事好说。可是您让我找她去能成吗?”
二和气的一阵语塞,怒道:“怎么不成?你告诉我,你他娘的到底怎么想的?”
树还是一副死气活样的脸色,嘴里咕哝了一下说道:“哥,其实我做梦都想去找她。可是又怕去找她,我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我每次去找她的时候,都紧张的腿发软,见了她心里就怦怦的乱跳,有时候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不去见她,脑子里又总是她的样子。我甚至想着她嫁了人会是什么样子,我又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我一个人时候一想到这些,心里就疼的喘不气来。我不去找她心里还有最后一点念想,如果找到了,她不理我了,或者她有对象了,那我可就什么都没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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