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却又都兀自沉默了。
这一番折腾,梅馥回到梅府便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夏雪篱日日陪着,夜里甚至就宿在梅馥房中,介于梅馥病着,两人却也不能做什么,可是夜夜同床,让同宿梅府的顾少元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每日清晨看着夏雪篱从梅馥屋里出来,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他当初以为夏雪篱死了,所以义无反顾抛下一切陪着梅馥漂泊异乡,可如今他们两人两情相悦,自己的存在,无疑显得多余且难看,或许……真的已经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罢。
他想离去,每每看到梅馥,却又舍不得那二十多年来人生唯一的挚爱,纠结之时,魁姐却从外头悄悄带了一个人前来见他,终于让他打定了主意。
这日梅馥觉得好了许多,头也不晕了,热也退了,于是夏雪篱便陪着她在梅府园中散了会步,刚打算回屋,却见顾少元身后跟着个身着斗篷的女子,神色严峻地往这边来了,便不由站住了脚。
两人来至面前,梅馥才发现那女子怀中还抱着个玉雪可爱的婴孩,约莫几个月年纪,一双肉嘟嘟的小手紧攥着女子的衣襟,似乎十分害怕,滴溜溜的圆眼睛怯怯地打量着她和夏雪篱,满怀警惕。
梅馥正觉得这孩子模样似曾相识,便见女子单手掀开了斗篷帽子,露出一张清丽却略显憔悴的脸来。
梅馥还来不及惊诧,女子便抱着孩子往夏雪篱脚边一跪。
“主上,梦婵带着璘儿前来见您了。”
夏雪篱面上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躬身扶起她们母子。
“我从前便说过,身为龙子,只跪天地,起来说话,不要再对我行此大礼。”
戚梦婵顺势站起来,表情悲戚地看了他旁边的梅馥一眼,似有些怨气,却在接触到夏雪篱眼神时立即垂了下去。
“那一日,梅淑人夜逃出京,连带着顾相也留下一封辞呈不告而别,这对皇上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试问突然被身边最亲最信的人背叛,又有几人能够接受?顾相一走,皇上更是如失臂膀,处处受制于长公主,我们的长子,被长公主以教习的名义扣留在身边,而昔日的清流,无顾相坐镇,人心涣散,竟然有人站到了长公主阵营,我一人苦苦相撑,却也被长公主视为眼中钉,她发动朝臣,上皇上,说我是戚氏叛臣余孽,祸心不死,要皇上将我处死,皇上怕保不住我们母子,这才名他亲信的廖将军护送我们来陈国寻找顾相……我万万没想到,主上当年,原来真的只是诈死。”
夏雪篱沉思片刻,摇头叹了口气。
“玥儿太过年轻,行事果然还是不够老辣沉稳,不是阜宁的对手,也是意料之中。”
听到如此点评,戚梦蝉再次跪下,绝望地拉住夏雪篱下袍。
“从前种种,皇上已经悔过,您既还在世上,请务必回京挽回大局啊!”
夏雪篱半垂眸子看着她,却没有说话,梅馥生怕他反悔,不得不站出来,将戚梦蝉生生拉起。
“戚贵妃,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中原已经没有夏雪篱,即便有,夏雪篱与李玥,早已两不相欠,如今我们只想安然度日,无心入局。”
此话一出,戚梦蝉不禁看向夏雪篱,见他果然沉默不再表态,便知他为了梅馥,只怕是不会动摇了,不仅悲戚摇头。
“梅馥,你不能这样自私。”
“这不是自私,你求你的夫君安然无恙,我也只求我的夫君安然无恙,都是女人,易地而处,你难道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么?”
听到“夫君”二字,夏雪篱和顾少元同时一怔,只不过一个狡黠含笑,一个黯然神伤,戚梦蝉悲伤闭眼,转而看向顾少元。
“顾相,主上不肯帮忙,你呢?你也要抛下皇上吗?”
顾少元慢慢抬眼,看着梅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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