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宫去看看他吧!”
梅馥闻言,大感意外。
“病重?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他们回来也有几日了,但夏雪篱一直忙于处理事务,没有正式露过面,本来打算一切就绪以后,再带着梅馥进宫去见夏太后和李玥,谁知宫中便传来这样的消息。
夏雪篱面色凝重,梅馥便也不再多问,随他一道上了马车。
其实梅馥心里对李玥的芥蒂,一直没有放下,她始终无法原谅这小子恩将仇报,对夏雪篱用毒这件事。
听说李玥近年广纳后宫,纵欲过度,以至身子亏空,上朝时常显疲态,但十八九岁的少年人,何至于就到如此境地?这所谓的病重,难说不过是引夏雪篱前去的一种作态罢了。
然而入了李玥寝宫,见到他本人,梅馥才知道自己错了。
宽大的龙床之上,李玥躺在那里,明黄色的丝绸睡衣穿在他身上,好似挂在架子上一般,空落落的,原来白净漂亮的脸无比蜡黄,没有一丝血色。
夏太后坐在他床边,已是泣不成声,而以戚梦婵为首的后宫妃嫔则矗立在一旁,不断用帕子抹泪。
夏雪篱紧抿双唇,向跪在一旁的太医们道。
“如何?”
得到的回应却只是摇头叹息。
夏雪篱的脸色白了几分,与梅馥对视一眼,向床边走去。
李玥此时正对身边的戚梦婵交待着什么,梅馥屏住呼吸,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知道这后宫之中……只有你,对朕是一片真心,可是抱歉……朕的心,今生早已给了别人,注定……是要负你了,朕能补偿给你的……唯有无上的尊荣,希望你能替朕照顾母后及璘儿……”
戚梦婵为了照顾失控的夏太后,一直在强忍着情绪,可听见李玥这番话,却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李玥虽然广纳后宫,临幸过无数美女,可无一例外地让她们服下了避子药,即便侥幸怀上的,也勒令其打掉,戚梦婵明白,李玥这是要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无法爱上,便以江山补偿,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高高在上,坐拥冷冰冰的孤独,对她而言何其残忍?
戚梦婵心如血滴,还想说什么,李玥的目光却已经不在她身上,他轻颤着向梅馥伸出手,此时梅馥纵有千般恼恨,见他这幅摸样,也只能抛到九霄云外,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梅馥……你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没有撑上几秒,却被嗓子里的血沫呛得咳嗽,直着眼睛紧攥着梅馥的手,说不出话来。
宫妃婢女们给他顺了半天气,又拿了一片人参给他含在口中,半晌,李玥才缓了口气,继续拉着梅馥道。
“我这一生,所爱不过香苧,而朋友,却只得你一个,然而你们却都丢下我一个孤家寡人,纵然我找再多的人来陪伴,也填不满心内的空虚。”
“近日,我常常梦见……从前你、我、香苧,我们三人在一同喝酒谈天的那些日子……何其潇洒,何其快意……我这辈子,最惬意的,也不过是那短短几日罢了……”
“我对不起舅舅,也对不起你,这几年弄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上天责罚,于我,也算是个解脱……”
听他的语气,梅馥便知他已是时日不多,心中一酸,说话也忍不住有些哽咽。
“说什么傻话,你才十九岁,日子还长,你得赶紧振作起来……”
李玥摇头笑笑,招手示意她低下头。
梅馥依言俯身,李玥方轻声在她耳边道。
“我想与香苧合葬,但母后不肯,只求你在我死后,无论如何,替我完成这桩心愿,便不枉彼此相交一场……”
梅馥的泪滴落在他枕畔,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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