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凯尔他们还在厅堂里照顾路仅的母亲,秦淳揽住路仅僵硬的肩膀,带着他走到门外,两个人肩并着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路仅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大腿里,两只瘦弱的肩膀不停颤抖着。其实,秦淳在第一次拍路仅的肩膀时就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身子有些羸弱,后来路仅说他在学院里经常还能拿到奖学金的时候,他并没有说穿,很明显是学院在变相地帮助他。要不然,凭路仅这瘦的模样怎么也不可能在注重身体素质的战士学院里名列前茅。
“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路仅现在样子,让秦淳仿佛看见了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自己刚听到父亲的死讯,也是觉得天塌地陷般,就像整个世界都朝自己挤压而来,连喘一口气的力量都聚不起来。
“路,路?”秦淳碰了碰路仅的手臂,但是路仅完全没有反应,“路仅!”
秦淳大喝一声,路仅终于抬起头来,眼神空洞地望着秦淳。
“听着,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的时候,也失去了父亲,所以,我不会劝你说什么‘节哀顺变’之类的屁话,我只想问你,要不要给你爹报仇?”秦淳的脸凑在路仅的面前,双眼灼灼地盯着路仅。
路仅麻木地点点头,秦淳却依旧盯着他,说:“你的眼睛里没有火。”
路仅的眼睛微微动了动。
“你的眼里全是水。”
路仅用袖子狠狠地擦掉泪水,面目有些狰狞地盯着秦淳。
“还不够,你现在的火只能烧掉你自己的心,烧不掉你的仇人。”
路仅咆哮了一声,猛地站起来,一拳打在秦淳的脸上,把他的眼镜都打飞了出去。
厅堂里的人被这声怒吼惊动,长冬青打开门,探出脑袋来问:“你们俩怎么了?”
秦淳笑嘻嘻地捡回眼镜,摆摆手说:“没事儿,你们别管。”
长冬青狐疑地看了秦淳一眼,关上了门。秦淳看着大门慢慢合拢,渐渐收起了笑容,走到路仅身边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希望你看见自己仇人的时候,能有勇气挥出这样的拳头。”
秦淳指了指路仅被泪水沾湿的裤子,说:“去换条裤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尿裤子了呢。”
路仅看了秦淳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去侧面的卧房。
秦淳目视着路仅走进去之后,才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左脸,嘀咕着:“这子下手真黑。”
一圈淡黄色的光晕在他掌心闪烁,等他放下手的时候,左边脸已经恢复如初。
推开厅堂的正门,一阵冷气朝秦淳扑面而来,“呵!这里面真凉快。”秦淳看见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正从张顺泽手里冒出,他的脚边落满了细的冰晶。
“刚刚外面怎么了?仅娃儿他?”路仅的母亲关心地问。
秦淳摆摆手,笑着说:“没怎么,大娘,只是路仅发泄了一下而已。”
路仅的母亲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她方才一直担心路仅一下子听到这种消息会受不了。
“唉,仅娃儿瘦了好多啊。”大娘叹着气说,“以前他跟着他爹出门干农活,一身的腱子肉多结实,可现在……唉,这一年我们村子遭了灾,连带着他一个在外上学的孩子也受了苦。”
说到这里,大娘的眼里又开始掉泪。
米凯尔刚想出声安慰大娘,却听见门外有很多人的脚步声,立刻给站在门口的长冬青使了一个眼色。
长冬青会意,把手悄悄按在腰间的匕首上,警惕地盯着大门。
“大娘,您放心吧,这件事儿我们会解决掉的。”米凯尔轻轻地握住大娘的手说。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屋里的人除却米凯尔还在跟路仅的母亲说话之外,其他人已经有意无意地往门口挪去,这时候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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