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观悄悄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小院墙角,那对叔侄早就趁乱开溜了,只留下三个打起架来能拆楼的顶尖武夫。
他心念转动间,脚下却已发力,身形快如飞隼,一瞬间便冲天而起,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里。
“这是我太上天的轻功冲天鸿鹄。叛门之人,也敢妄用本门武功?“鬼爷见此,不由怒目。
“放心,他跑不掉。“青蜉蝣深深吸了一口气,“论轻功,他从来没赢过我,无论是现在,还是当年。“
说着青蜉蝣脚尖点地,身形飘飘而起,越过院墙,没入黑暗中。
鬼爷默视着青蜉蝣离开,没有跟上去。
“这件事,还得要她自己解决。就算杀不掉那个逆徒也没关系。至少,要去了自己的心魔执念。没有了心魔执念的蜉蝣主,天资才情,不会比宁观差得太远。“
在小院里又静静坐了一柱香,鬼爷那一身骇人的虬结肌肉和高大身形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缓缓地缩水,最终又变成了瘦小干瘪的老头,只不过胸口上的刀痕依旧狰狞清晰。
环视这已经变得破烂狼藉的小院,鬼爷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蜉蝣,去追那个家伙了?“有人自院外走入,“往哪个方向去了?“
此人戴着副面具,裹在黑色宽衣里,一袭宽衣随着夜风轻轻晃荡,显得他格外瘦削。
鬼爷看了一眼这个人,道:“你来得太慢了,灵蛇。这时候,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算给你方位,你也追不到他们。“
“是么。五年不见,我还以为有机会,向那个家伙要回一点利息。“瘦削的太上天灵蛇主喃喃,随手拉下面具,露出一张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面庞。若不是面庞上有一道自右额横跨整张脸,一路拉到左下颌的刀疤,这人就是个英挺俊秀的翩翩公子模样。
他轻轻摸着自己的脖侧,那里也有一道深长刀疤。
……
夜色中的洛都,有两道青衣身影乘风御空,在楼与楼之间飞速跳跃,如同鬼魅的影子。
“宁观!五年过去,你看到我就只会跑吗?“青蜉蝣冷冷的道。
她踩在一层五层高楼的屋顶屋脊上飞奔,声音在夜幕里扩散开来。
宁观就在前方不远处,他纵身一跃,身形飘飘,从屋脊上踏空而起,落在一座八层高楼上,踩在瓦片上,却悄无声息。
二人就这么追逐着,青蜉蝣与宁观之间的距离始终没超过三丈,但是青蜉蝣就是追不上宁观。
每次她凭借着高深的轻功快要追上宁观时,宁观就会猛然一提气机,就像屁股上吃了一马鞭的奔马,迅速地窜了出去。
这种武道劲力的爆发方式相当野蛮,就像火药硝石在爆竹壳里突然爆炸一样,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威力。
如果不是宁观的体魄强横,此刻只怕早已吐血身亡。
“啧。“宁观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女子,有点无奈。
宁观倒也不是害怕面对她,只是觉得这种情况处理起来委实太过麻烦,所以才想躲着。
现在既然都照上面了,就不可能再退退缩缩,反正大不了打一场。只不过这一场动静会很大,宁观还是想拉到洛都城外再动手。
那里天高地阔,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无妨。
“想到洛都外再动手么?“青蜉蝣追了宁观一路,此时也大概了解宁观的想法了。
“也好。能放开手脚,再好不过。“眼中厉色一闪,青蜉蝣猛然加速。
在洛都外的一片荒原上,两道相互追逐的身影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开阔的荒野,地面上草叶沾着露珠,夜空中明月高悬,清辉铺地如霜。
浩瀚夜幕下,无垠旷野上,两道青衣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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