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荒野,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草绿色的雨,无数的草叶被横扫开的气浪斩断,又被卷到半空中,飘飘洒洒落下。
一道身影冲破漫天草雨雨幕,飞出去数十步,最后摔在地上,又翻滚了好几丈,像死狗一样趴在了那里。
雪白月光下翠绿雨幕中,有天青色的纤细身影慢慢走出,异色瞳倒映月光。
……
皇城根下,白老头那破败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葡萄藤残枝碎叶,石桌炸开后大小石头满地都是。
院门也早就成了一地木片。
在院子的正中央,扫开了一块空地,放着一罐红烧狗肉。
一老一少就这么盘腿坐在地上,右手一壶穿肠烧,左手一对黄木箸,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仿佛这里不是森严的皇城,而是人来人往的热闹酒馆。
不知是穿肠烧太过穿肠,还是无心运功抵挡酒力,两个武功高强的江湖高手,喝得都有些飘飘然。
鬼爷赤裸的胸背一片通红,灵蛇主面红耳赤,脸上的刀疤通红扭曲如蜈蚣。
“老头子,你说现在的蜉蝣和宁观交手,有几分胜算?”灵蛇主打了个酒嗝。
“要是蜉蝣她不心软,胜算接近十成。”鬼爷慢慢地喝着入肚烈似刀的穿肠烧。
“这么夸张么?”灵蛇主微微一怔。
“宁观,不知为何,将自己那一身几近无敌的刀意给封存。如今虽然身负两道武道意志,但是实力比起五年前,差得远。”鬼爷道,“而蜉蝣这些年的进步,你也看到了。整个太上天,现在估计已经没有胜得过她的人。
“想打赢蜉蝣,除非他宁观肯解封他那一身无敌的刀意。”
“宁观的那一身刀意,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恐怖得让我窒息。”灵蛇主喃喃着,摸了摸自己脸上那道穿过整张脸的刀痕。
“唔……”鬼爷同样轻轻摸着自己胸膛上的刀痕。
他们两个,都是五年前从宁观刀下侥幸逃得一命的人。
“不过我刚刚说的,全都是建立在蜉蝣绝不手下留情的前提下。”鬼爷慢慢的道,“面对宁观,她不可能狠的下心动手。这一场战斗,宁观大概是败不了了。”鬼爷淡淡的道。
“宁观虽然说当年一刀斩了蜉蝣的师傅,但是说实在的,太上天里的师徒关系,最是淡漠,蜉蝣和她师傅的感情也未必就有多深。”
闻言,灵蛇主皱起眉毛,脸上覆上一层阴霾。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蜉蝣这些年对宁观,未必就是恨?”
鬼爷道:“至少在我看来,她并不恨宁观。”
灵蛇主闻言,狠狠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酒液从口角旁溢流出来。
太上天里,师徒之间的关系确实淡漠,他自己也深有体会。
他们这些被太上天收养的孤儿,有武道资质的便会交给太上天中的高手调教武学,然而也只是调教武学,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互动。
太上天高手们,对人情看得非常淡漠,他们的眼里,大概只有布局天下的气运。
师傅与徒弟唯一称得上温情的交流,大概就是刚拜师时,师傅会给原本无名无姓的徒弟取上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大概就是太上天师徒之间唯一的联系纽带。
“我听说……蜉蝣的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沉默片刻后,灵蛇主喃喃道,“而且,这个名字,还来自宁观,和她的师傅,关系并不大。”
也就是说,太上天师徒之间唯一的纽带,在青蜉蝣这里,根本是不存在的。
这个女子在太上天里的一切,几乎都和那个男子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一念至此,灵蛇主眸光微微暗淡。
“你有喝苦酒的功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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