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宁诗婧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她不说话,宁清河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眼神暗了暗,才又重新抬眼笑道“娘娘不赏老臣一盏碧螺春吗”
他身上这个时代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发挥的淋漓尽致,平日里在妻女面前都是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感觉,很少会这样主动要求些什么,更不会把话说的这样透彻。
宁诗婧的心里禁不住“咯噔”一声,面上却神色如常,只笑道“父亲想喝,自然是有的只是哀家以为,父亲以后都不会再想喝哀家的碧螺春了。”
说着有,却并没有吩咐人去泡。
站在一侧准备好的瑞珠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忙又快速垂下头。
她听不懂两个人之间打着的机锋到底意味着什么,却又隐隐察觉到这里面是她无法插足的,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侧充当背景板。
“娘娘把身边人调教的很好。”宁清河察觉到了她这点小动作,若有所指地说了声。
宁诗婧微微一笑,轻飘飘地道“父亲过奖了。”
态度里透着点戒备的冷淡。
“老臣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宁清河摆摆手,顿了片刻,才又道“人岁数大了,总是有些念旧的。老臣早先觉得精力不济,不敢多用茶水,连素来最爱的碧螺春都试图放弃,不料”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心头好,喝了这多年,早就对这个味道有了感情,又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一字一句,都意味深长地让宁诗婧心中的警惕更重。
见他一双目光隐隐带着几分锐利和压迫感地看着她,宁诗婧心头动了动,浅浅的露出一个笑来“不过是茶水罢了身体重要,为了身体健康,就算再怎么喜欢,父亲也该有所节制。”
“哀家嫁入宫中,已经是先帝的人,不能在父亲身边尽孝已经是遗憾,万万不能明知对父亲身体有碍还纵容父亲。”说着,她想起什么似的,又对着身后吩咐道“瞧瞧,都是哀家考虑不周。来人,给父亲的茶水撤下去,换温水过来。”
“娘娘当真这样狠心”
她表现的滴水不进,宁清河的脸色沉了沉,忍了又忍,才道“老臣以为,娘娘也是个顾念旧情的人。”
“哀家只知道,人生在世,总要有所割舍。”宁诗婧也敛了笑意,抬眼平静的回视他,道“父亲比哀家懂得更多,又饱读圣贤书,更该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他的神色有片刻的扭曲,难看的盯着她,眼底深处种种情绪翻涌。
宁诗婧怡然不惧,从容的捧起茶盏,呷了一口,长睫垂了下来。
两人之间不动声色的交锋,却叫一旁伺候的瑞珠有些胆战心惊,左右看了看,还是小心翼翼地往前两步,伸出有些发颤的手将茶盏端起来“奴,奴婢给,给宁大人换”
“滚开”
压不住满腔的怒火,宁清河终于不再隐忍,一抬手猛地打翻她手上的茶盏,斥责道“不懂规矩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茶水本来就是趁热送上来的,即使宫人细心,掌控在可以入口的温度,却仍旧十分滚烫,茶水猝不及防洒落在手背上的那一瞬间,叫人情不自禁生出几分被烫的生疼的滋味儿来。
瑞珠忍不住轻呼一声,继而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奴婢失礼,奴婢知错了”
她本来就是宁诗婧陪嫁进来的丫鬟,当初在入宫之前,为了能够更好的掌控即将成为皇后的女儿,宁清河将她叫到面前,很是恩威并施了一番。
瑞珠到现在也不过是个才十八岁的少女,放在现代也不过是刚成年,还在上高中准备考大学的年纪。
她很小就被卖入了太师府,十几年的洗脑和习惯,早就让她将主仆观念刻进了骨子里。
跟蔺婉晴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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