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夜雨看着手心里的徽章,摸了摸后脑勺:“嗯,我是说,这女人真是搞不懂。”
“把它戴上吧,就在胸口这儿——”艾丽将自己的徽章再次捡起,示意似地别在自己左胸上方:“能帮我系一下扣子吗?”
她转过身,毫不避嫌地背向夜雨,而少年正要学着她的样子别上徽章,这下完全慌了手脚——仔细回想了几秒,夜雨非常确定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半裸的脊背。
他的十根指头都在打着颤,明明只是系上扣子这样简单的事情,却怎么也稳不住手。
“呃,好、好的,是……是这样吗?”
对夜雨而言,艾丽身上这一套“白纱礼服”绝对是非常古怪的装束,既不方便也没有任何防御能力可言,为什么一位所谓的“圣武士”会穿这种服饰……虽然不得不承认,还挺好看的。
“只是把结塞进圈子里,如此而已。”
“是、是,”夜雨点头应道:“就是这扣子感觉有点紧啊……”
不经意中,指尖碰到那如汉白玉般光滑细嫩的背肌,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只是轻轻接触到的地方,竟然像是被硬物用力戳了一下那样泛起了红晕。
“嗯?”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细微变化之外,从脖子上方一直到后脑勺的皮肤明显更让人在意:“你这是——”他下意识地探手摸了一下,被艾丽反手擒住了虎口:
“怎么?”
“你脑袋后面……不,不对,你身上的皮肤,颜色好像和脸上的不一样啊……”
“这是废话吧?”艾丽用力松开手,向前走了两步,没好气地转过身来:“我就是怕晒黑所以才会包住头。”
夜雨想起初见时艾丽的模样,如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但是,这两天的太阳也不算大吧?”
艾丽微微颔首,花了点功夫自己系好扣子:“你……你原先没有见过-的患者吗?”
“白……白亡症吗?”夜雨下意识地退了半步:“没有。”
“嗯,倒也不奇怪……”艾丽停顿了好一会儿:“在蛮荒之地,患上-就等于是被判了死刑……而且还没法确定具体的执行时间,是颗定时炸弹。”
夜雨察觉到了微妙的疏离感,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蛮荒之地,又有谁不是被判了死刑呢?不……在世的每个人,都会在不确定的时间走向生命的终结吧?”
“但神铭刻在每个人身上的印记,是完全不同的……”艾丽折向湖面,走了两步,脚尖踢到花乃子遗留下来的钓竿——那多半根本就不是她的东西,停下步子:“你完全没有理解什么叫做……‘绝望的定时炸弹’。”
“‘白亡症’应该是……”夜雨咽了咽喉咙:“不传染的吧?”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不会传染,那是神降下的罚,无论有没有罪……”艾丽将后牙根咬得咯咯作响:“你连白亡症患者都没见过,肯定也没见过他们死去的样子吧?你见过他们的尸体吗?那种,因为病发而身亡的尸体?”
夜雨皱着眉,摇了摇头,他大概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并不想听下去却又找不出让女孩住口的理由。
“或迟或早,无论你温柔以待还是不闻不问,他们都会惨烈地死去——哀嚎着、癫狂着、挣扎着,惨烈地死去。”艾丽看着湖面,双手却抚在自己的脸上,顺着腮帮慢慢下移,一直抹到锁骨:“首先是皮肤——他们愈发惨白的皮肤,最后会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细,直至透明到,能看到肌肉与脂肪为止。接下来,是皮下组织,腐蚀与崩溃会从真皮层开始,一直渗透进纤维、血液乃至骨骼……在这个阶段的尾声,内脏与结缔组织也会像是被加热过的黄油那样融化,从已经千疮百孔、像蚁穴一样的状皮肤中渗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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