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刹那,伯爵被不可名状的恐惧所淹没,甚至连打孔者的刺痛都无法减轻这种感觉——这是一种烙印在人类最原始基因中的恐惧,是在面对“天敌”时,被对方的强大所震慑而产生的绝望的恐惧,它让伯爵呆若木鸡,完全忘却了周身的一切,眼里只有那张可怕的笑脸。
直到艾丽的子弹将这张笑脸再次打烂,伯爵才恍然醒觉,他赶紧拉住曹操的右臂,一边单手射击一边向后退步:
“撤退!先撤回树林!撤回树林!”
艾丽将掉在地上的ais步枪捡起,扔给夜雨,后者露出了一瞬茫然的表情,但旋即转过身去,与艾丽一道,朝对岸射击。
夜雨没有受过任何军事训练,但把枪口指向猎物并扣下扳机这种事,在十岁时就已经跟着父亲学会,突击步枪的后坐力与手感让他非常不适应,更不要说是仔细瞄准了,但毕竟是新式的八毫米大威力弹,即便无法打中要害,也足以让半截身子没在水里的暗傀失去平衡,倒进已经被黑血所染透的溪流。
但这样的火力只是杯水车薪,从别处汇聚来的暗傀们已经越来越近,它们像是受到了曹操受伤的鼓舞一般,突然加快了速度,撒丫子狂奔着冲向岸边……想要夺下那辆皮卡的机会,已经不复存在。
有些动摇的夜雨扫了一眼艾丽——这个正更换弹夹的美少女仍旧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点微微的严肃,就好像现在并不是在与暗傀死斗,而是在自己家的菜园里打田鼠。
“哼……”夜雨苦笑一声,继续抬枪射击,但才打出三发便已弹尽,他连忙冲向树丛,想要问曹操要点弹夹,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伯爵将曹操扶到了树干旁,手忙脚乱地摸出医疗包,把其他东西都慌乱地丢到一边,首先摸出了伊普西隆公司的止血针。
“坚持住,我来帮你,”伯爵咬掉注射器的封套,说着就要往曹操脖子上扎去:“马上就好了。”
曹操艰难地摇着手,她的脸明显开始变得苍白无光,嘴唇上的血色也迅速褪去……伯爵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止血不止血的问题,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别动,躺好。”
艾丽也已经退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夜雨,不声不响地弯腰从曹操的腰间卸下最后两个ais的弹夹,丢了给他。
与此同时,第一只暗傀终于渡过了溪流,虽然它一下就被击倒,但越来越多的同类也扑到了岸边。艾丽与夜雨仍在射击,但暗傀狂舞的双手确实越来越近,最近的尸体已经离树丛不到两米。
“然后是……”打完止血剂之后的伯爵,焦急地翻找着刚才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药物:“然后是……是……是微调剂?对,它可以临时修补一下器官和……”
“贝、贝赛里安……”曹操已是气若游丝。
“啊?什么?需要什么?”
“听我说,你们……你们……”不知哪来的最后一点力气,曹操仅仅抓住了伯爵拿着注射器的手腕:“你们必须……必须夺下那辆皮卡……懂吗?”
伯爵鼻头微酸:“我……懂。”
“我、我累了……”曹操挤出一丝难看的笑颜:“就……就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儿把……”
“不,不不!”伯爵抓住她的肩膀:“不要放弃!王!再坚持一下,只要这个微调剂……”
“我……是个……职业杀手啊,贝赛里安,”曹操的笑容渐渐凝滞:“什么样儿的伤没救的……这我还是……清楚的。”
伯爵欲言又止,忽然开始动手拆微调剂的封套。
“听、听我说……求你……”曹操的喘息声变得异常骇人,似乎每吸一口气都难似:“告、告诉疤面……不,杰克……告诉他……”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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