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初薏毫无意外地迟到了。
昨夜跟文婉聊得太欢,直到凌晨两点才睡下,后来许初薏睡得死沉,以致于早上闹钟循环循环响了十遍才迷迷糊糊醒来,急忙啃了口面包就跳上了周柯为的车。
南城的冬天着实不让人省心,沿海地带水气充沛,隔三差五就给市民们来场雨,雨里夹杂着雪珠,又冷又潮。
南城没挤上北方集中供暖的大队,此刻,阶梯教室内,学生们个个瑟缩在阶梯教室的冷板凳上,使劲搓着手掌,全靠一身正气护体。
许初薏冒着雨,溜进教室时,正赶上第一堂课的课间。
这是节外专业选修课,全年级的学生都混杂在一个课堂,连课间休息时间零散的说话声,都显得浩浩荡荡。照理说像许初薏这样的大四生,很少还在校读书的,可许初薏当年以一秒之差没能抢上选修课,导致大四了还在苦逼兮兮地跟低年级学生一起凑学分。当然,这种情况下,绝对少不了她的难兄难弟,文婉的作陪。
阶梯教室实在太大,许初薏在门口来回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在角落里拼命摇手的文婉。
抖掉伞上的水珠子,她走过去,瞧见文婉还不忘跟她开玩笑:“哟,精神挺好的。”
“必须的。”文婉眨眨眼:“年轻就是本钱,知识就是力量。”
“瞧你这话,还挺对仗。”
“毕竟经管系李清照不是吹的。”
“我看下课后你就戴个墨镜,去学校后门小吃一条街摆个摊算命写对联,绝对能就此发家致富。”许初薏从包里取出书,往她脑袋上掂了一下。
文婉嘿嘿地笑:“算命先生就算了,但当媒婆嘛……我倒是很有意向,尤其是给你牵牵线。”
许初薏懵了:“什么意思?”
跟前只有空气,文婉却凭空牵出了根绳来,一拉一拽地,好像在把什么扯过来似的。许初薏还没反应过来呢,文婉就指着她身后的走廊。
“瞧,我把月老红线那头给你牵来了。”
许初薏下意识回头,看见钟嘉元就隔着两个座位,站定在她跟前。许初薏有点不自然,“你也上课?”
“嗯。”钟嘉元挠挠后脑勺:“你大概没注意,我跟你一起选修这节课快半年了。”
“是这样啊,你坐哪儿呢?跟你同学一块吗?”
“他们都没来。”钟嘉元笑笑,戳戳许初薏旁边位置上的那本书,翻到第一页。
许初薏这才发现,这上头赫然是钟嘉元的签名。
他说:“我坐这儿。”
许初薏一愣。虽然平时她也没少跟钟嘉元一起自习,但那都是好几个人组团一起的,今天俩人单独坐这么近,她真有点不习惯。
她下意识地回头瞪了眼始作俑者,那个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盯着俩人看的文婉。
文婉举双手投降:“可别瞪我,我来得晚没位置了。正好钟嘉元这里留了俩,我就过来了。你要是觉得这位置不好……”她比了比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的楼梯,“蹲那儿上课,一定特别惹眼。”
“你!”
钟嘉元看两人一来一回地闹腾,过了会儿,才看了眼手表,拍了拍许初薏的肩:“今天课间铃坏了,老师进来上课了,快坐下吧初薏。”
“哟哟哟,不是学姐,是初薏哦。”文婉故意闹她。
“喂,我警告你别给我逮着!”
“嘿嘿嘿。”
上课不到三分钟,大言不惭地说“知识就是力量”的文婉就直喇喇地倒下了,没文婉跟许初薏搭话,只剩许初薏和钟嘉元,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老师还在枯燥的讲学,让人昏昏欲睡,偏在这时候钟嘉元出声了:“初薏,那天你去哪儿了?”
“哪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