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声音同时到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威压。醇厚端正,锋锐隐含。
傅烟盈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她半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浑身动弹不得;旁边的霁雾道人情况与她一样,只是神色间没有什么意外,可还是带着天然的、随时随刻的敬畏。
威压转瞬即逝,门口转进来一个银灰色的人影。
他长相如何,具体衣着又如何,终于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的傅烟盈全然没有注意到。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这人强烈的存在感和无边无际的浩瀚威势上,仿佛一柄矗立于天地间的重剑迎面扑来——雄浑、厚重而锋锐,直教人心底生畏。
他一双乌沉沉的眼睛看过来,面前的所有事务和规则仿佛都被他洞悉了,傅烟盈瞬间觉得自己被这人看了个剔透,颈间薄薄地出了一层汗。
太渊老祖,湛泸道主。
“拜见湛泸道主”。
傅烟盈慌忙站起来,深深拜了下去,随着殿内几位道君的声音低低出声。直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元景大陆当之无愧的顶级存在。
——也对,扶风道主出事,三宗同气连枝,总要有一个与他地位相当的人来主持大局才是,况且据说湛泸道主在还未成为道主前受过扶风道主教诲,他来最合适不过。
即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面对时还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纯阳道君和秋水道君面上都难掩震惊之色。
“不必多礼,都坐便是。”湛泸道主挥手,口中不停:“我已看过扶风,受伤颇重——”
他停下来,目光扫向秋水道君和纯阳道君,又看向傅烟盈。
傅烟盈顶着那目光的压力慌忙站起来。
“道君,听闻太古客峰景色极美,不如烟盈先下去?”
——不管傅烟盈再如何可信,接下来要谈的内容恐怕都不宜让她听第一手,而只让她一人走,未免有些落太清面子,与霁雾道人一同走,却会落了湛泸道主的面子,倒不如自己提出来,也省的在这里听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嗯”,秋水道君颔首,“秀音,让着孩子先下去吧。”
秀音道君没有推辞:“傅友,如今元枢山戒严,还要劳烦你步行下元枢山,山下有侍童,唤他带你去便是。”
傅烟盈应了一声,又对着湛泸道主和面前的几位道君行了礼,才慢慢地退出殿内,修道之人后背上却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霁雾,你也去吧。”
殿内,湛泸道主开了口。
他看着两人慢慢退出了大殿,才继续说下去:“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何时醒我却不知,还得找个药理好的来看看。至于伤人者,以我所见应是偷袭,伤人时所用的道是常见的[水],这你也看出来了”,他看向秀音道君,秀音道君也轻轻颔首,他叹口气,接着说:“[水]这样常见的攻击手法,十个里面有十个会用的,偷袭扶风之人恐怕是准备多时了,只等敬言从问道台回来的那天一齐下手。”
“另外”,他顿了顿,“我去风璇山看过了,那一带原本就有扶风自己布下的结界,恐怕是扶风自己为了不扰乱太古灵力流动而设下的,如今却给了那偷袭之人机会。山内有许多一次性阵法使用过的残留,如今那边也是充斥着各类法则,偷袭之人应当是身价颇丰。”
“既如此”,秀音道君将目光转向在座的另外三位道君,“不知诸位可有想法。”
纯阳道君和秋水道君一时沉默——太古有什么人,太古风璇山有什么人,那是秀音和扶风道主的事,他们如何得知,开口的是璇玑道君:
“道主,师兄,这能有如此机会的也就那么几人,即使是里应外合,内部接应之人也该为老祖亲近之人,要我说,不如把这些有可能的人都挑出来逐个排查。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有湛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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