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伤了她。再说,这里有谁不听我的话?’
虽然不知道她说的“呆子”是指什么,不过裴临还是从中提取了两个有用的讯息:不是人、不伤人。
这就足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格外相信面前的这两道声音。
“她是……”裴临想了想,“她是把我救出来的人,没有她,我恐怕不知道要到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你们。”
这下轮到女声疑惑了。
‘她救了你,那的确得好好谢谢,不过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傻了?’
“啊?”
‘我和他明明是一个啊,你这你们你们的有病吧?’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你看,他连这种笨蛋问题都犯了哎。”有一会儿不出声的男音又冒了头。
‘我知道,我看出来了。’回答他的是不耐烦的女声。
“你们两个”,裴临犹疑地问,“是一个人——不对,一棵树?”
‘我们是一个。’
男声女声同时响起来,出奇地一致。
也对,其实是一个人,不对,一棵树,出声当然是一致的了。
“那你倒是说”,裴临这次学乖了,知道面对他们是只需称一个就行,你我是两个之间的称呼,他不再纠结这个奇怪的问题,转而问起自己更关心的一件事:“我是谁?”
‘你是裴临啊。’两道声音又同时回答他,语气仿佛是在对一个傻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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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被两道声音打包票十分安全的季晨觉得自己并不安全。
她在流光溢彩的巨大薄膜里费力地坐起来,刚刚那些在底下尖尖锋锐对着她的长剑巨斧大刀短匕首立马从在底下挨挨挤挤的状态变成了从四面八方挨挨挤挤。盈盈亮的光静静地流淌在那些雪亮的刃上,季晨跪坐在薄膜里看着就心里发憷,闭上眼还能看见那些光的残像,心里已经在思考一会自己会被扎成何等模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下,从自己的储物镯子里慢慢掏家当。
防护性的法宝有两个,次级法宝还剩七个,救命的丹药两瓶子,补充灵力的丹药若干,补血的丹药若干,攻击类辅助类的法宝也有,可就是这时候怎么看好像都不太能派上用场,最后剩下的是这个时候最鸡肋的一大堆玄晶灵石灵草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一堆乱七八糟。
她烦躁地又把东西一股脑儿地塞回去。
季晨开了[干涉],看一眼外面这些对着她的东西,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自己的这些东西和眼前的这些东西不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来讲都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薄膜的光芒越来越暗,外面一圈的长短刀刃蠢蠢欲动,却也不攻击,仿佛是在刻意等它效力消失似的。季晨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她慌慌忙忙地又往自己身上挂了几个防护性次生法宝,又架了一个盾牌样的法宝在左手上,右边袖子里滑出二尺七寸的碧玉竹——这种时候,还是得用这个用的最顺手的,然后慢慢站起来,等着薄膜消失的时候冲出去。
这四面八方的,往哪走啊!
倏忽薄膜就消散了。
季晨紧接着往前窜去。
她目力运转到极致,一双琥珀色眼睛隐隐发红,那些兵器颜色浑然一体,连线条都不太见得,更何况是所谓的“弱点”。她咬着牙、半低着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壮胆的吼叫就冲了出去。
唉?
季晨有些懵地转过了头。
后面一群长剑巨斧大刀短匕静静地浮着,追上了一段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剑刃对鼻子尖了,一群群地看起来蔚为壮观。季晨身上的那些五光十色的法宝照亮这些兵器正冲着她的闪亮亮的锋锐,那些无声的兵器仿佛在说:快看,这里有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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