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饷当天,山海关便发生了闹饷的兵变,几千乱哄哄的士兵,围攻经略府,幸好高第早有准备,躲在房梁上,才没有被发现,不过经略府,被乱兵们洗掠一空,连经略的封疆大印,都不知道弄哪儿去了。乱兵们洗掠经略府时,浙军、川军、秦军等客军们,便这样看着,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出来制止,只有经略府从京营带来的那五百标兵,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便缴械投降了。经过这件事情后,高第这个辽东经略的威望,瞬间降到冰点。
不补齐饷银,兵变是平息不下去了,开玩笑,大家可是拿着命,在换这一碗饭吃,你敢让大家吃不饱,大家便敢剁了你喂狗。高第领教到了边军的剽悍后,赶紧上书魏忠贤,请“九千九百岁”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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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看?”东厂里,魏忠贤皱眉道。
“高第那家伙的意思是,让咱们掏钱,帮他养着那些个狗日的苦大兵?”田尔耕怒道,“老子看,他既然没能耐坐那个位子,便滚下来吧”。
“不”,崔呈秀道,“依我看,万岁爷八成已经猜出高第是咱们的人了,若是他倒了,万岁爷,肯定会任命一个孙承宗那边的人,这样一来,咱们可就被动了”。
“都怨咱家心急,想着将孙承宗赶尽杀绝,没想到反被那老贼咬了一口”,魏忠贤感慨道。
“义父,切莫自责,要怪,也只能怪我,是我当时没有考虑周详,让孙老贼抓到了反击的机会”,毕竟当时主意是崔呈秀出的,他赶紧请罪。
“算了,算了,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钱嘛”,魏忠贤道,“呈秀,你算算,要多少钱,可以摆平这个事儿”。
“九万人的空额”,崔呈秀道,“一年下来,没有四百万两银子,是摆不平了”。
“唉”,四百万,还每年来一回,那就是个无底洞啊,怪不得魏忠贤要叹气。
“不过,有一年,就差不多了”,崔呈秀道。
“为何?”魏忠贤道。
“让高第在这一年中,赶紧抓紧裁军,把能省下来的,都省下来,什么浙军、川军、秦军,全部赶回老家去,只留下五万兵马,能固守山海关,就差不多了”,崔呈秀道。
“也是”,魏忠贤眼睛里精光一闪,“好,那就是说,有个四百万两,便可以一次性解决了”。
“正是”,崔呈秀道。
“那便弄四百万两给辽东吧”,魏忠贤道。
“四百万两,咱们得捞多久才能捞到啊,这下子倒好,全补贴给辽东那帮子贼配军了”,田尔耕叹道。
“用不着咱们自己出”,崔呈秀笑道,“挖西墙补东墙吧,将西北的军费,挪一些,补到辽东去便是了。反正,最近西北的蒙古人比较消停,便让陕西、山西那边的兵马,节省一下用度吧”。
“也好”,魏忠贤也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出这四百万两,“告诉高第,如果再有下回,别想着老子给他擦屁股,那辽东经略,他也别做了,直接提头来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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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直隶高阳县孙府里,孙承宗正在与他的心腹侍卫李翊谈话。蒙皇帝特旨,孙承宗归乡后,仍然可以保持一支百人小队,作为他的贴身护卫,而常年护卫孙承宗左右的李翊,自然成为了该卫队的卫队长。
“阁老,为什么高第提出辽东只有五万人,您给认下了?如此一来,辽东岂不会大乱?”李翊道。
“乱了才好”,孙承宗淡淡道。
“啊?!”
“不乱的话,老夫还真怕魏忠贤步那王振的后尘,给大明再弄出来一个土木堡之变”,孙承宗道。当年明英宗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的怂恿下,统领五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蒙古的瓦剌部落,结果在土木堡被瓦剌人打败,五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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