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乘风恍然道:“侄在苏州府,曾见过那位‘贪丐’胡一筒,后来在途中拦截法元大师灵柩的也是他。这样看来,丐帮四怪只怕都已经投靠贼党了。”
郭竟感叹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一向以仁义传为帮训,假如果真被贼党所利用,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接着向田超摆摆手,道:“你且下去歇息吧!传话通知保定府,对苏定荣的遗眷从优忧恤。他能舍生自绝,不愿落入敌手,也算得上是条好汉子。”
田超施礼退去后,郭竟眉峰紧皱,怏然不悦,好半天;没有再说一句话。
其余众人也都沉默缄口,室中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情势演变到现在,已经越来越严重,日月双剑甫落圈套,孙天民又遭变故,抱阳山庄发发可危,假如一剑堡和丐帮再发生事故,天下正道武林,岂不等于全部土崩瓦解了么?
最可叹的是,是迄今为止,他们对本身的危机懵无所觉,对敌方的情况更是茫然无所知,就像瞎子在黑暗中摸索,随时都有跌人陷阱的危险。
郭竟和穆乘风虽然对尤宁一党的情况略有了解,却又苦于无法取得二庄一堡的信任。因为二庄一堡一直以剑魔沈破浪为敌,而沈破浪却是郭竟的知友、穆乘风的恩师这些微妙而复杂的关系,实非言语所能解释。
正在踌躇难决,忽见老头蔡福捧着一个纸柬,匆匆奔了进来。
那纸柬皱成一团,上面沾满泥土,写着几行潦草的字迹,郭竟接过一看,脸上不禁变了颜色,沉声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蔡福躬身道:“老奴刚在院中守望,看见这纸团从墙上掷过来,大约是四爷亲自投送的。”
郭竟又问道:“你看见那投纸的人确是四爷吗?”
蔡福道:“老奴没有看见,只有这样猜想。”
郭竟眉峰一转,沉吟道:“这就奇怪了,事情既然这么重要,他应该投法抽身过来一趟才对,难道连片刻的时间都没有?”
说着,把纸柬递给了穆乘风。
穆乘风急忙和狄俪热等一同展视,只见柬上写着简短的几句舌:
一一奉命随尤宁出城,有紧急重大事故,速嘱浩侄跟踪“黄旗”马车,切切!
下面没有落名,仅用绿色灰笔,绘了一张鬼脸。
穆乘风长身而起,道:“这杜四叔的笔迹,也有他的鬼脸暗记,侄立即去一趟。”
狄俪热道:“我跟你一起去。”
穆乘风道:“四叔柬上指名由侄前往,如果……”
狄俪热笑道:“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来了,要你易容前往,是为了隐密行动,我是生面孔,去了决不碍事。”
郭竟点头道:“这样也好,有三妹同去,彼此可以互相掩护,总比人单势孤的好。”
于是,吩咐蔡福即速备车。
穆乘风略作改扮,化装为一名粗黑的车把式,狄俪热用一幅土布罩住头发,扮成乡下妇人模样,臂上挽了一只花布包袱,颤巍巍出了后园侧门。
蔡福已经备妥一辆单套敞篷马车,车身轻巧灵便,拉车的却是一匹白花毛的硕壮健马。
穆乘风攀上车辕,让狄俪热坐在后座上,“得儿”一声,驶向街口。
车子绕了个弯儿,放缓速度,穿过“节孝坊”,果然望见前面有辆门窗紧闭的双套车,正风驰电奔向西驶去。
那辆车辕上高插一支三形的黄旗,驾车的是个青衣壮汉,旁边坐着一个瘦削汉子,正是“鬼脸书生”杜腐。
穆乘风轻咳一声,长鞭卷扬,遥遥嗖了上去。
两车相距约莫十来丈,一先一后出了西门,前面那辆车忽然折向西北方,直向邙山下驶去。
这是通往绳池和潼关的官道,左依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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