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觅脚下微顿,向丁领班点了点头,道:“东西接下来,加倍付一,咱们得早些回船去了。”
丁领班也深知今夜遇上了扎手人物,连忙吩咐三名手下接过了肥猪和菜篓,取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元宝,亲手交给阿毛。
阿毛将银元宝放在掌心掂了掂,咧嘴笑道:“太多了些,咱们不赚昧心钱,只收五两足够了。”两手拦着元宝,一运劲,硬生生撕裂成两半,把一半掷还给了丁领班,一半揣进怀里。
丁领班又惊又怒,却又不敢发和,只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一行六人带着两条猪,一篓菜,刚走到篱门边,鹦鹉“珠子”突然一声尖叫,振翅冲天而起,大声道:“失火啦!失火啦!”
众人闻声都吃了一惊,扬目看时,只见夜空中接连升起几支带料磷号箭,江面上火光闪耀,宛如电掣。
丁领班骇然变色,失声道:“禀少岛主,是船上发生事故了。”
丑潘安黄羽双眉怒扬,沉声道:“快走!”
三名红衣大汉连忙抛了猪只和菜篓,丁领班抢前一步,便去拉开篱门……
谁知门开处,却见四条人影并肩站在黑暗中。
丁领班一惊,身不由己踉跄倒退了四五步,后面三名红衣大汉也纷纷倒退,重又退回院子里。
丑潘安黄羽越众上前,按剑喝道:“什么人?”
门前四人不言不动,直挺挺当门而立,神情一派漠然。
篱笆外,却扬起一片朗吟之声,道:“胸怀英雄志,身佩复仇花,武林无门派,天下本一家。”
吟声甫落,篱笆四周突然亮起无数火把,门口四人,也大步走了进来。
但见那四人俱是一色青布大袍,身佩长剑,年纪约在五旬左右,身躯矮壮,容貌酷肖,一看即知是兄弟四个。
四外青袍老人身后,紧跟着八个背插短剑的彩衣童子,分列成两行,再后面,是八个十二三岁的俏丽女婢,八个俊美男童,合抬着两乘软轿。
大队人缓缓进入院内,雁翅般左右散开,登时占去空场十大半的地方,此外,环绕篱笆四周,尚有近百名高举着火把的劲装大汉,业已将整座茅屋团团围住。
但人数虽然众多,院子内外却雅雀无声,除了步履移动的沙沙轻响,竟像连呼吸都停顿了似的。
丑潘安黄羽看得眉峰纠结,杀机隐现,按剑挡住萧如觅身前,丁领班和三名红衣大汉则凝气蓄势,分立在两侧。
茅屋门前,那少年阿毛则早已眼花缭乱,瞧得呆了。
两乘软轿在院中停下,纱帘挑起,走出来男女二人……
萧如觅只觉眼中一亮,心头猛惊,情不自禁一阵震颤。
那女的,顾盼生姿,妖媚入骨……正是在白马寺见过一面的叶雨婷。
那男的,儒衫飘逸,腰悬木剑,无限据傲,无限潇洒……赫然竟是名震江湖的剑魔沈破浪。
叶雨婷眼波流转,纤手一指丑潘安黄羽妩媚地笑道:“会主,这位就是东海火焰岛少岛主,穆少侠便是被他带走的。”
沈破浪目光在黄羽和萧如觅脸上扫过,微微颔首道:“这就难怪了,本座正觉得诧异,东海黄家一向不屑涉足江湖是非,怎会无缘无故,掳去本座弟子?看来竟是这位萧姑娘的主意……”
萧如觅冷冷道:“不错,是我的主意又怎样?”
沈破浪含笑道:“然则姑娘唆使他人,掳我门下,究竟是何缘故?”
萧如觅厉声道:“姓杨的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我父兄惨死,三大门派血溅西域……这些深仇大恨,还算不得缘故吗?”
沈破浪道:“姑娘年纪轻轻,奈何苛于责人,吝于责己?”
萧如觅道:“我不懂什么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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