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两次心伤崩溃,都是冰魄保住他的性命。但事分好坏,冰魄也有副作用,其寒性并非正常生物可以忍受。它在燕三郎的心脏里呆太久了,早酿成了寒毒。
所以,接下来他的任务就是在养伤的同时再一点一点驱毒。
燕三郎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脖子,浑身骨节喀啦作响,像炸开了一串小鞭炮。
沉睡半年,身体都僵硬了。
真力在全身游蹿,这一回也蹿进了心脉当中,小心翼翼流动。此前他心伤严重,又有冰魄堵路,真力进不得这里,让他吃了一年多的苦头。
如今真力得以温养心脉,纵然最开始有些淤堵,还要重新疏通,却已经让他感受到久违了的热气。
心口处不再冰冷,这感觉就像从数九寒冬直接回到了暖春。
燕三郎穿好鞋袜,再活动一下手脚,才推门而出。
精心打理过的园子依旧繁花似锦,但墙角的枫树悄悄转红,比碗口还大的雪青菊趁着四下里无人注意,不动声色落下一地花瓣。
园子边上的莲塘没有莲,只有清漾漾的秋水。按照邀景园的惯例,下人们等到夏荷凋零,就会将残枝败叶都除掉。
户外的空气清新,但花香里隐含着一丝秋冬的凛冽。燕三郎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就听见“咣当”一声,不远处有东西掉地上了。
少年一回头,就看见黄大站在园子拐角处,呆呆看着他。
一个盆子掉在地上,兀自晃悠悠打圈。
“黄……”燕三郎正想招呼他,冷不防被黄大的一声大叫打断了:“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他转身就往回蹿,一眨眼消失在园子里。
只有声音还在园子上空回荡:“少爷……醒了……”
“咻”一阵凉风吹过,卷起燕三郎脚边的落花。
“……”果然是他家的黄大,如假包换。
“不成器的东西。”猫儿不紧不慢走出来,跳到阑栏上,“我们都回来一年半了,他就没点儿长进。”
燕三郎把它一把抱进怀里,低下头埋在它背上长吸一口气。
好香,又是他没闻过的花香味儿,不知怎么调出来的。看来他沉睡期间,千岁也是监督芊芊定期洗澡。
猫儿扭身赏了他一巴掌:“别一醒过来就动手动脚!”
它就讨厌他这样,矜持一点好吗?
说话间,一个身影又从拐角冲了过来:“少爷!”
直至快扑到燕三郎身上,黄大才勉强在他面前站定,咧着嘴笑:“少爷您终于醒了,我们望穿秋水哪!”
瞧,他又正确用出了一个成语。
燕三郎嗯了一声:“去给我打水,我要洗漱。”
“好,好!”黄大麻溜儿去了。
待燕三郎洗漱完毕,又把头发束起,外头就有人敲门。
是孙大夫和黄皮子一家到齐了。
孙大夫给他号脉的时候,黄老爹喜气洋洋道:“少爷气色比起半年前好多了!”
黄二也拍着手笑:“少爷现在去街上走一圈,后边儿保准跟着一群大姑娘。”
半年前燕三郎因为心伤脸色苍白、一身病气,像是孱弱少年;而今沉睡初醒,神色已如常人,五官却比桃源时更有棱角。
他的面容更坚毅,眼窝也更深了,眉眼冷俊,看起来仿佛无时不刻都在沉思。
他的俊朗,显得越发阳刚了。
离开宣国已经一年半了啊。孙大夫看着他,总觉得少爷这五官更加眼熟。
黄大拿胳膊肘顶了顶妹妹:“乱说什么大姑娘,没有的事!别惹女主人不高兴。”
黄二给哥哥一个大白眼。
“你懂个p,少爷被越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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