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总会被晨曦的一丝光亮冲去,夜晚下发生的血,又有谁人知。
“将军,你看。”此时此刻,李靖旁一卫兵惊讶的朝着李靖禀报道。远处城门口……
“你们要干什么!我们不出城,就是死也要死在城里!”一位位于前排的中年人顿时高喊起来。并蠢蠢欲动般的便往外冲。
“就是,就是,我死也要死在城里!”有了带头者的刺激,一些胆子较大些的百姓跟着开始起哄,接着便闹哄哄的拥挤起来。
“啊!”一声惨叫,顿时便让哄闹的众人安静下来。大家抬眼望去,只看见那站在江都城城墙上的副将面色惨然的手握强弓,而先前那位带头的中年人,却紧紧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谁再哄闹,便如此人!”副将将弓收起,继而沉声下令。
“准备!”一声大喝,分布在百姓外围的士兵便齐齐刀剑出鞘,而城头上与马道上那一排排的弓箭手更是张弓搭箭,齐齐瞄准着下面这无数百姓。
“出城!”再度下令之后,军士们便驱赶着百姓出城而去。副将仰望天,面色痛苦之极。多年来,萧铣虽非明君,却也无甚大过。甚而在整个萧氏军中还颇有威望,如今这般行止,非但这副将难以理解。就是现下这些百姓也全都是不敢相信。有了杀鸡儆猴的前车之鉴,如潮水的人流迅的向城外涌去。
“快点,再快点!”伴随着一些将领的不断催促声,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终于,沉重的城门再度合上了。此时,若在天空向下望去,便可一目了然。城门外约莫百步外。数千近万的百姓面色木然的呈现一字型排开,身后则是无数江都守军静默在后。
如此一来,萧铣的策略便显而易见了。集中兵力以对抗北门的敌军。东门,却是以百姓为人墙,宋师道手下军队若欲攻城,则必须越过这道以百姓为人墙浇铸的城墙!
他在赌,若敌军今后还想全面获得江都民心,还想在此牢牢扎根,便不能强行攻城。至于自己的统治,他有信心在此之后能够稳定下来。当然,前提是他必须能够牢牢守住江都之城。
既然已无退路,纵使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不会让对手轻易得逞。却是只可怜了这无数百姓,如此境地,当真应了一句话。
宁为太平犬,不作乱世人。生逢乱世,这人命便如草芥一般,万千性命的生死,便操控在那些为数不多的上位者手中。
“啪!”站在瞭望台上远眺的李靖狠狠一巴掌拍在圆木之上。随即心中对于萧铣可谓是鄙视万分。所为兵者诡道,此人若于战场之上,使些阴谋诡计便罢了,那也算是身为军人堂堂正正的交手。可如今使出这等下作之策,如何不叫他愤怒万分?但伴随着愤怒之后,却是无比凝重的神色。正犹疑间,忽见远方徐世绩部的大营里却是火把齐亮,烽火四起。就连宋阀之士,也行动了起来。
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
“传令,攻城!”走下高台的李靖下达了攻城的命令。几乎是同一时间,两处大营齐齐开始骚动起来。整齐的人流迅的奔出大营,盾牌兵为先,其后长枪兵,接着是弓箭手。营外列阵之后,便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城池处攻去。
良久后,巨大的阵型便在城头上利箭的射程之外列阵而停。让大地震动的声响不断传来。无数投石机被推到了大阵的后方。
“将军。万万不可啊。”几位副将俱是面色恳切,焦急万分的劝着。李靖面色沉静,并不答话。这等形势,他如何不知。只是别无选择而已。
这等骂名,让我来背负便是。静静想着,口中却是毫不犹豫的下令着。
“尔等无需多言,有何后顾,本将一力承担!”李靖继而猛然抽出宝剑,断然下挥。想到宋师道的英明,李靖稍稍放下心来。
“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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