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离开了西安。这一次，虽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不过却打听到了在商场伏击我那个“金毛狗”，他是汉中人，地址在某村某社相当具体。

    从西安回成都汉中是必经之地，翻过秦岭我们就拐下高速，边走边问到了“金毛狗”的老家。

    外面混的人，四海为家，真正意义上的家反而多半是找不到人的。不过我想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也不能轻易放过。

    “金毛狗”绰号大脑壳，毫无疑问是个名气犯，在乡下几乎无人不知，所以我们毫不费力就找到了他的家，一个外表看上去很不起眼、有些破败的农家四合院。

    七伙和谢装起熟人去叫门，我和飞追一人提了一把砍刀立在两边，只要大脑壳在，今天他绝对凶多吉少。

    开门的是个老婆婆，据我推测这个是大脑壳的妈，不过农村的人都显老，看上去至少有八0好几了。

    果然，报了大脑壳的名字以后，老婆婆问，“你们找我老大做啥子？”

    我们几个装成大脑壳在外面的朋友，说我们和大脑壳是一个单位的，公司的厂房遇到洪水，把大脑壳的寝室淹了，我们是过来送他的东西回家的。

    老婆婆听到洪水，马上就紧张了，使劲地追问大脑壳在哪儿。飞追操着西安话说大脑壳派去北方出差一直没有回来，所以单位派我们先把他的东西送回家来，因为厂头忙自救，有点管不过来。

    人没找到，几个人垂头丧气地准备上车离开。这个时候从院子里头追出来一个人，自称是大脑壳的亲弟娃，一把扯住飞追不要我们走。

    “几个哥找我们哥有事情哇？我一看就晓得了，你们也是外面混的。”

    大脑壳的兄弟眨着眼睛，鬼诈地盯着我们几个看。

    “对的，就是！”谢没好气回了一句。

    “我晓得我们哥在哪儿，但是……”大脑壳伸出手比了个数钞票的动作，说完就把头转开了，一幅认钱不认人的样子。

    “你要好多？”我用眼色制止了准备动粗的飞追和七伙。

    “两千。”

    “给你两千！说了快滚！”我掏出钱来扔给他，这种为了钱连亲兄弟都出卖的家伙，简直让人嗤之以鼻。

    “我们哥在成都，青龙场润月酒楼。”大脑壳蘸着口水数着钱，头也没抬地说出了一个地名。

    踏破铁鞋无觅外，得来全不费功夫！

    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可能出卖你。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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