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灿烂的阳光下,王都正门好不热闹。远远望去,忍研上次留下的剑痕已经填上了新石料。石料映在老石料之间,就像官道中央挂上一轮弦月。沐痕笑嘻嘻瞥了眼忍研,果然这姐姐移开视线,不去看自己曾经的杰作。
“哎呀,害羞咯?”有意调侃一下忍研,沐痕故意放缓速度,好多让忍研看一会她的“杰作”。
他本只是看一路上三人太过沉闷,想活络活络气氛,结果忍研直接长剑伺候。得亏没出鞘,要不这一剑下来,饶是沐痕不被削去半个脑袋,天灵盖也要少掉一层。
“我好害羞啊!老娘我羞得脸都红!透!了!”忍研一剑不满意,又敲了三下,戳着沐痕的脑壳一脸凶笑。
涅诺瓦忍不住掩住小嘴笑着说:“大哥哥真是笨,就那么想挨揍呀。”
“我错了,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沐痕架开长剑,一脸苦笑。剑鞘打脑袋固然很疼,不过他心里彻底对忍研放心了。忍研虽然直来直去,敢说敢干,但她有个非常坏的毛病,就是认准事情是自己的责任,就把所有想法全埋心里头。
之前恶念侵蚀的事,沐痕知道忍研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要不然也不会被道凌全力攻击,还留那老恶魔一命。现在看她又能和往常一样对他发火,应该总算是缓过劲了。
“认错就能得到原谅,你把这世界想得太简单了吧!看剑!”
这话不错,要是凡事认错就能被谅解,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是这也不用一言不合就打啊,沐痕哑巴吃黄连,索性就让她打吧,谁叫他心疼她呢。
不过忍研嘴上凶,动作上一点也不狠,倒像害羞了的姑娘戳西瓜,剑鞘尖轻轻捅了沐痕几下。
沐痕咬紧牙关,做好一切准备,却换了这么几下,反倒有些愕然。他可不是抖,只是忍研这——
“谢谢,蠢蛋。”忍研侧过脸,把脸埋进涅诺瓦的头发里,“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下次想些能逗人笑别让人生气的啊,蠢蛋”
“喔哦”
看样子,总算一切恢复正常。沐痕紧紧护目镜,稍稍加快速度,眼下该全心全意对付邪教徒的事了。
靠近王都正门后,沐痕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何止车水马龙,简直就像夏天最受欢迎的海滩,城门口人挤人,车挨车。管你达官贵人还是乞丐农夫,大家全挤在一起。
汗臭味,香水味;你踩了我,我撞了你;骂声,吼声,哭闹声,真是超乎沐痕想象的拥挤。一路旅行下来,何时见过这么多人,恐怕就算天上下钱,也未必能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吧。
突然,沐痕看见两个卫兵对着他们这边望了望后,开始嚼耳根。顺着对方视线,沐痕发现那是在盯着忍研看。
对啊!前些日子忍研大闹王都城门,斩了好几个暗影族,还毁了官道,能不注意她吗?可是这么多人一下就能锁定目标,这群卫兵也未免有些超乎常人的敏锐啊。
“忍姐。”沐痕肩头轻轻碰了下忍研
忍研马上拽下他的手,低声说:“我知道,总共有十个人,都盯着我。”
“这怎么办,反正已经到了王都,不行直奔王宫?”
“你别急。”忍研缓缓摸摸背后的长剑,“我总觉得这群卫兵不太对,‘裂魂’对他们有点反应。”
作为圣剑的忍研拥有四把武器,一把匕首“鲱鱼”常绑在大腿上,很少被用;标志短剑“断肠”横挂在腰间,也不常用。而忍研嘴里的“裂魂”正是现在背在少女身后的一百一十厘米长剑。
剑刃融合了东西方特点,即有东方唐刀c太刀的锋利,又兼具西式长剑的刚性,搭配忍研自身圣剑气息的调教,虽不如她最拿手的巨剑“灾厄”那样厉害,认真起来,斩断山川,砍断城墙也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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