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快跪下!”赵伍闻言回头一看,那一老一少已经缩到一边,跪在一旁,都伏着身子,要多不起眼有多不起眼。那老头见赵伍还大咧咧地站在那里,连忙出声提醒。
赵伍有心不听,到了这份儿上不能见谁就下跪,平白矮人一截儿,但看着老少二人跪在地上,脸上虽然震恐,也露出关怀担心的神色。赵伍心道也罢,我何必为难他们,于是又后退了两步,一手撑地,单膝弯了下来,难为看得出这是屈膝的模样。好在这时候大家的心思都在雪女的身上,也没人在乎道旁的某个小厮是不是跪的不心甘情愿。
老头在前头跪着,低声道:“这下惨了,刚才在街上看到了许多王族侍卫,就知道有王族的大人物要来,不过想不到,来的居然是这位——燕国最有权势的人,雁春君。”
赵伍抬起头来,那座王撵正好从他的面前经过,旁边一个面色阴鸷的家伙伴驾而过,一双眼睛如电扫过,赵伍赶紧低下了头,整个身子也矮了下来。
王撵正停在道口,一名侍卫环视场中,只问了一句:“方才谁在骂?”声音倒不如何逼人,却也骇的场中鸦雀无声。可见权势到了一定的地步,给人的感觉比绝世的歌舞还要慑人。
这时候地底下如果有一个老鼠洞,相信晏将军也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但这时候也没办法了。在场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躲是躲不掉的,晏懿大小也是个将军,但是在下跪这件事情上,是向来不落人后的。
“末将晏懿,不知雁春君驾到,多有冒犯,请大人恕罪,恕罪啊!”晏将军能屈能伸,不过雁春君却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或者说多年来在燕国横行无忌,坏脾气早就被惯起来了,似乎一天不杀一两个人就显不出他的权势熏天似的。
“哦,是晏将军啊,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啊?”雁春君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有上位者的气息,但在某人耳中,又有些拿腔拿调了。反正赵伍看他不爽,怎么着都能挑出错来。
晏懿还是不住地告饶,雁春君却已经忍不住要宣判了,“左卫,告诉晏将军,他犯得是什么罪。”
左卫答道:“身为士卒,辱骂王室,是死罪!”晏懿一听,更是惊惧交加,还没来得及讨饶,左卫适才还在堂下,此时的剑已经架到他的颈上了,只等一声令下,杀一国的大将军就像杀一只鸡一样简单,在场的一众王孙贵族,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却都噤若寒蝉,好像就等着晏懿人头落地似的。
赵伍摇了摇头,就算这个大将军不是个东西,也不能就这么随便诛杀吧,燕国的肉食者,真的是鄙到了一定的地步。燕丹大姐夫,有这么一帮猪队友,我真是为你担忧啊。
雁春君却并不急着显威风,反而道:“赵国乐舞,举世无双,昔日燕人少年邯郸学步,未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呐。晏将军这样粗鲁的举止,实在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阁的生死,还是由雪女姑娘来决定吧。”
权力最有威势的时候,往往是赋予别人权力的时候。雁春君把一个大将军的生死交在一个舞女的手上,可谓是给足了人面子,又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味道。
雪女不卑不亢道:“雁春君权倾天下,在大人驾前,雪女区区一个舞姬,又哪有做主的资格?妃雪阁只是消遣赏玩之处,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眼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雁春君被她这么绵里藏针地盯回来,居然也不生气,或者说他这样的人,对待绝世的美人总是更有耐心一些。
雁春君的手轻轻一挥,左卫的剑已经回鞘,燕国大将军的人头也算是保住了,不住地在那里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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