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遇到克星了。
她克他,而且克得死死的。
倪荫是被电话吵醒的,温元灏在那边气定神闲地问:“新婚夜还算愉快吧?”
她起身,骆逸南不在身侧。
“有话快说。”
温元灏失笑:“也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我要回去了。”
倪荫一怔,抚抚眉心:“不是要多留些日子吗?”
“呵呵,荫荫收到你给我的这么大惊喜,我留下来做什么?”
带笑的声音里,是伤到极致的痛。
倪荫沉默几秒,说:“灏,把我忘了,找个适合你的姑娘。”
温元灏做了个深呼吸:“这不用你教,我知道怎么做对我最好!”
又是沉默,她说:“我们打算把嘟嘟接过来。”
电话那端没了回应。
倪荫还是安静地等,直到一声冗长的气息响起,她不由得握紧手机。
“我们你对他还真是全部都坦白了啊,连同属于我们的部分。”
倪荫没有说话,她也没资格再说。
“荫荫啊,”他问:“你已经抛弃了我,你还要把嘟嘟从我身边抢走吗?”
倪荫垂眸,咬着牙,肯定的话语始终说不出。
过去六年,她抛弃了那个孩子,是温元灏替她担起了全部责任。
所以,她不能。
“我不会把嘟嘟给你们的。”他很平静地说:“既然你选择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那么嘟嘟,就是你欠我的。”
他挂了电话。
倪荫始终还保持着刚才握着手机的姿势,直到脸颊微凉,她才惊觉。
手一抹,居然是泪。
她吃一惊,她竟为那孩子哭了。
胸口有点堵,像砌了一座山,压在那儿沉甸甸地呼吸都不畅。
她下了床,换好衣服,自嘲地想:这不就是她想要的新生吗?没有过去,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现在矫情什么?!
外面有门声,骆逸南回来了,拎着早点。
把早点摆上桌,她从卧室出来,垂着头,要去浴室。
他揽住她的细腰,把她带到桌边,“先吃早餐,热呼着呢。”
她含糊地嗯一声,抓起筷子,他皱皱眉,捏着她的下巴抬起脸,一扬眉:“哭了?”
“有吗?”她伸手抹抹,“没有啊。”
他坐对面,拉开些距离,气场很强,像在审问疑犯,“后悔了?”
她白他一眼,喝口豆浆,“这个话题没有探讨的必要。”
“那是因为什么?”
“没事。”
“倪荫!”他的声音沉下几分,显然她不交待清楚,他是不打算放过她的。
倪荫抿着唇,倏尔说:“灏不打算把嘟嘟还给我。”
骆逸南愣了下。
倪荫自失一笑:“最可悲的是,我发现我除了接受,连争辩的资格都没有。”她抬头看他:“这么久了,我对嘟嘟不闻不问,连一丁点母亲的责任都没有尽到,换作我是灏,我也不会答应的,甚至,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该提!”
骆逸南拢着眉,突然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你是错,可你又有什么立场剥夺嘟嘟享受母爱的权利?难道,就因为之前那六年,接下来无数个六年里,他都要失去你?到底,是你在逃避,还是温元灏在借题发挥?到最后,嘟嘟成了你们的牺牲品。”
倪荫好一阵没有开口,她在冷静思索骆逸南的话。
“去接他回来吧。”骆逸南将手按在她的肩上,“我陪你一起。”
她一怔,“可是”
知道她想问什么,他说:“假期的事,你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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