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眸目含笑,朝她伸出了手
突然,一声枪响
他颤颤倒下,胸口的血窟窿汩汩冒着血
倪荫猛然惊醒,居然真的有枪声!
她还在山里,头顶飘着小雨,她仍伏在骆逸南背上,两边景物快速掠后。
“怎么了?”
骆逸南背着她跑到一处凹地,跳进去后,立即趴下,把她扯过来护在身下,两眼死死盯着前方。
“有狙击手!”
倪荫一惊,再去看,早就没了老牛和拓爷的影子。
“拓爷呢?”
“我让牛哥带他先走。”
此次行动,已改初衷,有意做这么一出大戏,目的是牵制住拓爷,通过他切入他背后的生意。
与老牛接上头后,骆逸南就示意让他带人先走。
当时,老牛意味深长地看一眼他背在身后的人,说了句“理解”,然后就带人按指定路线,带着昏迷的拓爷先行离开。
本来想着把倪荫叫醒,跟她说几句话,不曾想,背后一声暗枪,正好打在旁边的树杆上!
骆逸南掏出枪。
“我去引开他!”
言下之意,让她趁机赶紧跑。
倪荫想说什么,咬牙忍了,然后用力嗯一声。
她帮不上忙,留下也是拖累,倒不如把自己藏好,不让他分心。
骆逸南扭头看她,突然凑过去,在她唇上狠压一下,然后爬出去,朝着来时的方向,豹子一样狂奔。
果然,枪声寻着他去了。
倪荫按压下心头狂烈的不安,等了一会后才从爬起来,朝反方向跑。
下过雨的山路,一步一滑,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无视被刮伤的脸和胳膊,倪荫一路不停歇,直到又一声枪响。
她猛地驻足。
雨声,风声,喘息声种种交织,四周却又静得可怕。
心跳仿佛漏过一拍,再次狂跳,犹如晨钟暮鼓,震得她脑袋嗡嗡地回响。她不禁回过头,身后是大片树木,一棵棵错综而立,将来时的路扭得七拐八绕。
她狠心回头,刚迈出一步,又顿了住。
脚步硬生生收回
“就是这个家伙!他是卧底!”
黑子举着枪,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淌下,血红的眼,狠狠瞪着倚靠在树杆上的男人,他一步步逼近,猛地扯掉他脸上伪装过的那道疤
黑子骤然大笑:“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说过这家伙不靠谱,是个卧底!!”
他身后,是莫向东,旁边五六个手下,将骆逸南团团包围。
骆逸南手捂着腹部,疼得整张脸都皱了,他靠着树杆慢慢滑坐,脸色煞白。
生怕莫向东不信似的,黑子恨声:“要不是我给你们一路留了标记,你们早就被他忽悠下了山,这会早就被警察给抓了!”
莫向东没说话,从同伴手里拿过一杆长枪,走过去,猛地挥向他
“我他妈的最恨叛徒!”
任何形式,任何意义的叛徒!
莫向东一字一咬,重之又重,下手更狠。
骆逸南倒在地上,额头突突地疼,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莫向东抡起长枪,照着他的头又狠狠挥下!
黑子站一边,笑得解恨。
骆逸南趴在地上,脑袋昏昏的,他甩了甩头,双腿慢慢曲起,手臂撑着,仍要起身,莫向东掂掂手里的枪,再次敲向他的脑后
如此反复几次,他再也没能爬起来。
黑子上前,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对准他就要开枪,却被莫向东按住。
黑子面目狰狞:“他是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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