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夹住牛腹,跨坐其上,反衬出人比牛高,一张国字脸初现轮廓,线条刚毅,眉眼粗浓,裸露在外的肌肤因常年经受风吹日晒而泛起健康的黑亮色泽,与那黑牛相得益彰,更显得威风凛凛派头十足。
可惜年岁所限,一张口便漾出稚稚童音,反让人生起啼笑皆非的感觉来。
那小黑牛被主人逮到,不觉懊丧,反显得颇为欢畅,调皮地一甩尾巴,带起一股清凉溪水,溅了那牧童一脸,被他又“啪啪”往牛角上扫了几下,随之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小黑牛感受到小主人欢快的心情,也昂头哞哞叫了几声,似是说,打也打了,骂了骂了,俺小黑不是乖乖等你了么?大家伙一起玩耍多开心,你非是不肯跟来,怪俺咯?运转牛角往小主人手上蹭了蹭,卖乖地踏起水花,又溅起老大一串水珠,惹得那牧童哇哇大叫,突地它牛眼一亮,猛地向前一个俯冲,将头扎进水中,倏忽抬起,牛嘴中已叨着一条大青草鱼。
那草鱼蓬蓬乱跳,却始终挣不脱小黑牛两排巨槽所钳,终是安稳下来,似乎无奈认命了。
那小黑牛扭头一送,将那草鱼甩向牧童。
牧童嘿然一声,五指张合,牢牢接住了青草鱼,一连串动作娴熟之极,欢叫道:“哈!好大的一条!够我和阿姊美美吃上一顿了!午饭有了着落,阿姊应该不会骂我太狠了。”为表夸奖又拍了几下牛角,笑道:“小黑,看在你这么卖力表现的份上,这回我就原谅你了,下回要再敢丢下我自个跑,可要打你牛屁股了!”刚说就往那小黑牛屁股上拍了几下,先讨回利息再说。
那小黑牛尾巴一夹,颇为受用地哞哞叫了两声,似是表示同意。
牧童俯身拽了根水草,将鱼自鳃间穿过,掂了掂份量,心满意足地挂在牛角之上。
这时他才得空打量起赵海川他们,见这三人仪表不俗,气度恬和,穿戴打扮俱都华气逼人,面相颇为良善,笑意吟吟,犹其那与自己岁数仿佛的小男孩,比起阿姊还要白嫩好看,心中便认定了这是好人,但料想或是春游踏青的富贵人家,多半是瞧不上自己这等放牛娃的,便也不搭话,抬手向前挥举,朝牛臀连拍数下,高声喊道:“驾!驾!小黑!冲啊!为了战死的将士,为了唐风国所有的百姓,更为了仁慈无敌的唐王,冲啊!把淄临国这帮混蛋统统消灭!”声裂云霄,眉宇间豪气万丈,那神态直像是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
那小黑牛听得主人旨令,奋起四蹄,一跃便跳出丈许远,踩着水花又向前冲去。
赵海川本想问那牧童打听前程,只是这一幕幕怪趣画面接踵而来,刚及醒觉,又听到“唐风国”c“淄临国”等未知所以的字词,犹在猜度思忖中,那牧童已是骑牛冲了出去,他错失搭询时机,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正思虑是否要跟过去之时,忽见那小黑牛一个纵跃便跳上了岸,飞速穿过一片缤纷花草地,择了一条山道往崖壁上登去。
那牧童安坐牛背,随着黑牛颠簸起伏,不惊不乍,也无下来之意,好似这种攀高涉险他俩已是配合多次,毫无失误之虞。
山崖陡峭,怪石嶙峋,那小黑牛登行其上,却似平地奔跑一般轻松,纵跃之间,犹如猿猴般敏捷,不消片刻便已顺坡爬了三丈多高,哞地一叫,一个纵身跳了上去,似是踏上了平地,黑黝黝的尾巴一晃,便带着那牧童消失得了无影踪。
那处林花更密,山石峥嵘,原是一块巨大的山岩突出空中,挡住了下方的视线。
又过一会,那处传来了小黑牛哞哞的呜鸣,却不似先前那般激奋欢嬉,反是悲切哀嚎,令人不忍侧听,紧接着,又听见那小牧童也是放声大哭了起来,声彻云霄,虽也凄凄惨惨,反不如那小黑牛声声泣泪听得揪心。
赵海川夫妇面面相觑,这一连串的怪异之处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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