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一家不请自来,多有惊扰,此事原也怪不得令弟。令弟真情致性,倒是个小小英雄!”
楚灞心中大乐,向赵海川投去感激一眼,见得阿姊向他瞥来,忙又低头做出乖觉状。
赵雨儿只觉那牧童实在有趣,不忍他遭受数落,便道:“这位姊姊,你别怪小哥哥。他朝我们丢石头时还念诗提醒呢!力拨山兮气盖世,不就是要学西楚霸王的样子么?只是我们事先没准备好,才有此惊险一幕。其实我们也是不怕的,在玉门关的时候,还有人朝我们丢来一箱金子哩!”
因赵雨儿说话轻柔,语调软糯,那少女乍听之下只当是自己听说得最多的“燕门关”,心中暗道:“这漂亮男孩跟小弟一般的纯真,所言定然不假,难道他们真是从万里之遥的燕门关过来的?那儿最是苦寒之地,谁会平白送他一整箱的金子?也不知那金子成色如何,倘是上品黄金,确是一桩天大的富贵,只怕唐风国没几人有这般手笔。听闻幽兰将军家中原为巨贾富商,未遇唐王之前乃天下有名的豪强,难道他们与幽兰将军有所干系?”
甄桑从后轻轻推了他一把,赵雨儿回头不解道:“娘,难道不是么?金子我还带着呢!”伸手朝怀中摸去,顷刻失声叫道:“呀!不见了!娘,金子弄丢了!”
甄桑满脸苦容道:“一颗金子而已,娘一年经手的金子没有一百c也有八十箱,等回去后娘再给你弄个十块八块,你尽管玩好了。”
赵海川双眉轻皱,如何不知妻子的这点小心思,只是不便道破,沉声道:“雨儿,钱财乃身外之物,无须看得太重。”
赵雨儿应了一声,突地又摸到了一个尖长物事,知是那枚镂空银衩,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暗道:“金子全没了都无关系,只要钗子没弄丢就好,好幸好幸!”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来。
那黄裳少女见得赵雨儿粉雕玉琢模样,一颦一笑皆显得弱质纤纤,倒似个女子容貌,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这小男孩儿长得如此俊俏娇弱,显然不是穷乡僻壤出来的山野小孩,难道这一家子是从州府或是长安城过来的高官贵胄?”又瞧见赵海川夫妇举止合度,华气逼人,衣袍佩饰俱是不落凡俗,更是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她虽极少与达官打交道,却并不觉得比人卑微,且瞧那男孩又顺眼,便多问了一句道:“玉门关?可是塞外长城燕门关么?”
赵雨儿只道她也去过,答道:“对啊,好大的城墙呢!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说的便是这儿。”
那少女这回听得清楚了,只是转念一想唐风国就数燕门关最为出名,且那地常年冰冻雪埋,天地城墙皆为严冷白色,称之为“玉”也不为过,便释然下来,轻声念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燕门关”只觉此诗诗境悲凉,引人心酸,却又贴切无比,道尽了唐风国边关将士的苦闷心声,不知不觉间一股敬意油然而生,正容道:“这诗句写得真好,是小公子作的么?”
赵雨儿摇手道:“不是不是。是唐朝诗人王之涣写的《凉州词》,整句诗是这么写的”
看了那牧童一眼,忆起他刚才念诗时的模样,虽无其父雍容优雅,也自有几分少年豪气,自己可不能太落人后,便轻脚行了几步,念道:“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音调拖长,间顿抑扬,反觉这种感觉实足美妙。
赵雨儿每念一句,那黄裳少女便在心中跟着默念出来,只觉如此诗句当真是世间绝响,也不知这位名叫“王之涣”的诗人是何方贤能,能写出如此凄美的诗句来,怕是只有长安城中的大儒高官们才有如此才学,不过呢,还是不能与唐王陛下的文采相提并论的一念及“唐王”二字,她心中便升起一股异样感情,孺慕c敬仰,还有一点甜蜜羞涩,她又瞧了瞧赵海川,见这儒雅先生虽有十分的仙风道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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